08螳螂捕蝉(杖毙/剧情) (第2/2页)
冰水来,兜头浇到了女妓的身上,硬生生把她冻醒。 “……求、主子开恩,呃啊——!奴、奴家错了!奴——” 眼泪都哭干的女妓早已悔青了肠子,乱棒之下唯求解脱,哀求停手。小厮一瞧主子脸色就有了算计,当即找了块抹布塞进她口中,不许她开口求饶。 刑杖还在继续。一旦女妓晕厥,就被会冷水浇醒,撑过几杖便再度痛昏,周而复始。浇头也不中用后,那小厮直接掰开女妓的嘴,把冰碴子汤往里硬灌,呛醒为止。受刑者粘稠的血和一汪汪虚汗在院子里积出水洼,甚至引来了蚂蚁搬运掉下的肉屑。有雏妓被活活吓晕,教杂役送回了房。 负责计数的护院也渐渐生了惧意,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楼主,硬着头皮数道:“……四十,四十一,四、四十二,四十三……” 是负责灌水的小厮先察觉了不对。无论他如何刺激,女妓都不再睁眼。他连忙探了鼻息,竟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当即转身磕头道:“主子,怕是不中用了。刑杖还继续吗?” 楼主便走近濒死的女妓,试了试她颈侧的脉搏,俯身说了句话。然后对行刑人道:“继续。这丫头非要用贱命给大伙儿敲个警钟,我自然成全她。” 一百杖打完,如花美貌的女妓半身被打成了一滩烂肉。谁也不知道她是七十杖、还是八十杖时被打死的,也有的说,五十杖后她就没醒来过,说不定那时就死了。 从回忆中抽离,铃珠忍不住发起抖来。他心道,秦楼自古调教师与管事各司其职,前者主训导、采买娼妓,后者掌管一切杂务与仆役,历来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压不过谁去。二十刑杖就足以把人打废,万诚纵是得罪了秦爱,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刑罚。可若是万诚助他私逃的事泄露出去…… 霎时间,铃珠脑中又浮出被打成一滩烂肉的女妓,女妓的脸却变成了他自己。他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宝信忙一把搂住,把人抱回了床上躺着。望向铃珠苍白的脸,虽不知内情,也辛酸地滴下一滴泪来。 自那日起,铃珠便害了心病,不思饮食,辗转难眠。每日醒了就歪在榻上发呆,宝信与他对话,十句中只能答上两句;又时时犯困,精神萎靡,待躺回被中,又常常梦魇,不得入眠。不过三日功夫,人都瘦脱了形,由风流伶俐俏儿郎,变作病西施的模样。 直到这日午后,万诚的干儿子阿杏登门。铃珠被宝信唤醒,强打起精神待客。 阿杏道:“铃主子折煞奴才了,快别起身。奴才是为干爹带个口信儿来的,干爹有两句话:一是‘姓秦的借故玉核桃丢失乱发淫威,与你并不相干,实无大碍’,二是‘前盟尚在,愿作尾生[1],今夜子时,不敢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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