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思考雌虫对雄虫近乎畸形的执着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微h) (第2/2页)
呈现出某种动物的特质,只是象征着生命的绿在这里参杂着晦暗的色调,看着平静的绿色下掩盖着浓郁的暗红。 塔奎恩俯趴在四肢着地的怪物身上,显眼的白色身影穿梭奔跑在暗绿的森林里,嶙峋的肢节像动物赤裸的肋骨把他护在背上。 雌虫在呼啸的前进中保持了很久的沉默,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带入一个奇异的幻境。 比平时森林里更浓郁的雾气,暗绿点状斑纹横生的灰色树枝显得死气沉沉,将身后喧闹的森林抛到了脑后。 塔奎恩皱眉,“这是什么鬼地方。” 阴沉的气氛显然让怀着孕的雌虫很不舒服,保护孩子的天性让他戒备了起来。 “别怕,这里是‘聚集地’。” “聚集地?” 我慢慢直立起身体,想把雌虫抱在怀里,雄虫的荷尔蒙能安抚他,但塔奎恩撇开了我的手。 “你想看石头。”我慢吞吞地解释道。 确实,之前怪物允诺过带他找矿石。塔奎恩犹豫了两秒,接受了怪物的亲近。 这里的土壤松散干燥,带着生长在此处的树木也透着脆弱,仿佛随时要倒下一样奄奄一息。 被怪物抱在怀里后塔奎恩烦躁的心情好了点,他放松自己靠在怪物身上,只是有些没精神。 “这里、以前是阿克地的地方。”我指着地面和树干上偶尔能看到的的巨大脚印和剐蹭的粘液残迹说道。 雌虫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重复了一遍那个奇怪的名字:“阿克地?你是说阿克立地亚?”说完他懒散的神色就消失了:“这是一个入侵物种。之前它们已经毁了不少地方,我得赶快上报到…” 话说到一半,塔奎恩的表情成了空白,以前的军雌低下头,他想起自己已经脱离了部队,那次惨烈的送死任务过去这么久,他的军人身份估计已经不存在了。 没有必要再这么上心,现在的他不背负任何的责任。 “被我杀了。”我向上托了托情绪低迷的雌虫,“全部、都杀了,所以留下了石头。” “杀了?全部?你…”塔奎恩浓密的眉毛扬了起来,他很惊讶。 “嗯。” 阿克立地亚是一种太空旅行生物,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都能生存,建立自己的黏液巢穴。它们并不强大,只是像蝗虫一样吞食能吃的一切、疯狂繁衍,然后被本地生物渐渐屠杀近尽。幼崽再次逃离星球,陷入休眠继续旅行,那种带有奇怪能量的矿石就是它们的尸体和本地生物一起化作的东西。 我不是有意将它们杀光。那种既不像动物也不像植物、活着就是为了进食生殖的族群说实话很符合这片森林的调调,但可能是在这呆久了,我产生了一种只有本地生物才有的焦虑,将从外太空溜进来的外星入侵物种灭了族,在我一次找不到回巢的路,与它们相遇产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冲突后。 记得那时候这里就已经被啃得坑坑洼洼,一片荒芜了,可能是灭族的压力,最后这种神奇生物的尸体化作了无数奇怪的矿石,还是众人争夺的对象。 我跳下一处土滑坡,坚硬的肢节挡在前方,从又脆又干的树枝中破开一条道路,在阴暗疏林中低洼的中心站定,然后提醒怀里的雌虫睁开眼。 塔奎恩见到了这辈子他都没见过的,最大的能量矿矿脉,像一片淡蓝色的湖泊浮在地表,填满了低地。“湖泊”边缘被人为挖开一角,露出大块原石,肉眼可见透着闪烁的光。 只是这里弥漫着刺鼻味道的雾,像是什么东西发酵之后产生的废气,把这片土地的空气染得阴蓝阴蓝的。 好半天才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塔奎恩咳嗽了两声捂住口鼻,但是眼睛还是不愿意离开这片罕见的矿区。 他的手在发抖,这只雌虫此时散发着沉重的波动,我能看见一种类似觉得荒唐和痛苦的奇妙情绪在他周边漫延,像蝴蝶翅膀上散落的鳞粉,细密浓烈,随着他周身的气流盘旋,折射出不稳定的颜色。 好美,我由衷地赞叹。以前不知道情绪有这种复杂又难言的样貌,从来都是“我感觉到了”这样苍白直接的描述,但现在这只雌虫的样子让我心里搔动不止。他的痛苦有来源也有去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他确实有痛恨的对象和怜悯的事物,而且这种情绪在与我相处中日益加深,直到今日变成现在完美的样子。 “原来真的有…能量矿,真的存在...”塔奎恩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在颤抖,我将他搂进怀里,他的脸贴在我胸前。 我试探地低下了头,雌虫警醒地避开了去,深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存的情绪。 “干什么?” 没有理会他哑着声音的排斥,我在雌虫脸颊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看到他瞳孔缩了一下。 “不要…这样对我。” 雌虫艰难地转过了头去,耳朵和脖颈透出一片红晕。 我的心情变得很好,好到没有去在意远处窥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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