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与神像 (第2/2页)
爱来,这样被奉的高高以至于稚嫩的南赦,落在玘宬那种半疯不疯的子弟手里。 到时候,可怜的雄虫哭着跟谁求助都没用。 想着,忽的冒出一缕稍纵即逝的情绪,笪苓皱眉刚想去捕捉,一个服务生就走了过来。 “恭喜你们。”那个服务生笑着祝贺“是本店今年第五百二十对情侣,所以本次消费可以……” “啊,不不,我们不是。” 尽管有点突然和尴尬,南赦还是开口打断他,说完,对上服务生有点惊讶的视线,默默红着耳尖转过头。 安静了不知几秒,笪苓终于出声。 “是的,我们不是情侣关系。”极快的停顿一下,他补充道“他是我的病人。” 服务生视线扫了两个来回,对着笪苓那张冷肃的脸也不好做什么搞怪表情缓和气氛,只好可怜的摘下头上庆祝帽闪身离开。 离开前甚至怜悯的看了一眼笪苓。 再次安静下来,南赦眨眨眼,桌子下两条腿轻轻晃来晃去,笪苓也罕见走神起来。 空气似乎不再流动,变得粘稠而微妙起来。 直到笪苓清了清干涩的嗓子。 “走吗?” 直到南赦身影彻底消失在别墅大门后的小径,笪苓转回头,安静片刻,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抬起捂住眼睛。 回忆起南赦坐在副驾时一路粉红耳尖,成熟又腼腆的样子,总会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他低低骂了一句。 天知道,有一刻他几乎头脑发热,想直接掳走这个雄虫藏在自己的洞巢。 他小瞧了南赦高估了自己,他早该想到,他和玘宬都是早早为权财或名背弃众多的人,自然会被一样的人吸引。 但是。 笪苓再次深呼吸一次,他记着和玘宬的交易,也记得虎视眈眈的名义上的弟弟。 一个雄虫而已。 一个雄虫而已。 临近午夜。 南赦从冰箱里挑出一瓶酒来,挑开瓶盖,让晶莹液体滚流进玻璃杯,他站在台子边看了一会,又转身挑了几瓶饮品,连带一些柠檬汁掺进基酒里。 他并不会调酒,但他已经很久没直接饮用这样的烈酒了,也许喝了没事,但还是习惯再添一些在晚安酒里。 然后,一个人静静坐在台子边,开始一口一口咽下去,等待熟悉的微醺感涌上来,再舒服的躺回被窝。 但今天不一样。 一整杯都见底后,南赦眼尾眼下都晕红起来,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要是有雌虫在场,怕是没有任何一个能忍住这样的诱惑。 油画里熟透的蜜桃,微微用力,指甲就能戳破薄绒外衣,掐出软嫩的果肉,香甜粘稠的汁水。 但只要仔细去看,他漠然疏离的视线居高临下,仿佛神像冰冷冷的石膏,总之,甜如蜜的皮囊下,不是任何软烂矫情的东西。 “蠢货。” 想起晚餐的交锋,他轻轻嗤笑。然后懒懒的坐直,摘下无名指的素戒,手指一松。 铂金与玻璃台发出清脆一声响,“叮铃铃”抖转两圈,静静趴在南赦眼皮底下。 这双手如今空无一物了。 红宝石也好,素戒也好,箍的再紧,高傲或者低调,只要南赦想,总是能摘下来。 寂静发空的别墅里,雄子独自发出一声叹息,戏剧化拉满到有些虚伪,然后揉了揉太阳穴,咕哝着酒量退步,慢悠悠回卧房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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