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将军的特权 (第3/3页)
自己的君主再受半点伤,他宁可自己一身刀疤,也不愿在如此完美的身躯上留下半点瑕疵,可是这一次他却食言了。 褚炤易见樊玉麒如此自责,本想劝说对方几句解释清楚,可是开口前脑中却划过一个问题,“你……是因为担心朕,才这样匆忙的赶回京师的?” 身下的湿气褚炤易感受的很清楚,男人急忙入宫,甚至连身干净的衣服都没换,战甲也还没卸,无不说明对方的心情有多么急切。 自怨自艾陷入低落情绪中的樊玉麒没有察觉男人的不对劲,兀自应答“是”了一声,没瞧见得到他肯定回答的君主脸上那抹欣慰的笑逐渐变得魔魅。 “哦?那,玉麒你是担忧大炤国的国君炤元帝,还是担心于我褚炤易?” 有些晃神的樊玉麒被这奇怪的问题给问懵了,考虑了半晌,支支吾吾也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两者有何区别吗?大炤国国君不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炤元帝不也就是褚炤易?樊玉麒被男人的问题搞混了,也不知男人的提问究竟是想从他这里了解些什么。 褚炤易看着想破头却仍不知该如何答他的樊玉麒隐隐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明明有着常人远远不及的卓越军事头脑和才华,却为何连这种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了他。 “好了好了,不必如此烦恼,朕只是随口问问,倒是玉麒,你是如何知道朕受伤一事?”他明明交代过所有知情人,切莫将此事声张,别说远在边疆的樊玉麒,就是黎皇城内除了那晚偷袭于他的那些刺客,也没有几人知道他“受伤”一事,樊玉麒怎么会就知道了他受伤的事并且十万火急的连夜冒雨赶来? 被问的一愣,樊玉麒心想这事旁人还能瞒着他?而且那封信函明明就是暗卫萧逸所书,男人的一切行动都是以炤元帝的命令为准则,没有他的口谕,他怎会擅自行动? 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递给褚炤易,樊玉麒说道:“臣惶恐,若不是这封信函,玉麒恐怕还要十天半月才能知晓消息返京。” 樊玉麒也有些疑惑,信函之中明明说炤元帝重伤,可看禇炤易现在牢牢压制于他并不亚于自己的气力,明显不是重伤之人应有的。 禇炤易接过信函展开,迅速的扫了两眼,看过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京师内乱,君上炤元帝之兄吉元王谋反,率兵伐之,剿灭贼子,乱臣何永成趁乱行刺,君上重伤,经太医诊治暂无性命之忧,现内乱已平定,恐佞臣小人趁虚而入,望铁狮将军平定边疆之乱火速回京。】 这字体他是认得的,与萧逸的全无二致,只是信函的内容实在有些荒诞,切莫说他原本是受伤在先,那何永成乃忠心于大炤三代元老何志广之子,是个只会文对武艺一窍不通的老八股,他刺伤他?那得乱到什么程度他才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刺伤…… 至于皇兄吉元谋反……事实确实如是,但他真正受伤的原因是为了诱出大炤内奸,故意让刺客刺中一剑,使之误以为刺中自己要害,汇报于暗处那人使之以为有机可趁起兵谋反。 但实际上他其实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之所以包成如今这副样子,还不是怕留下伤疤令日后归来的某人内疚而听从御医的建言包扎,说是只要处理得当,月余疤痕便可消除无踪。 但见眼前人小心翼翼触碰自己“伤口”的愧疚样子,那种自责和忧心令禇炤易心底漾起一片暖意。遂伸出手,抬高了男人的脸,对视上那双乌黑忠厚的眼。 “此事说来话长,一点小伤,不足挂齿,你无须自责。”不需调查,禇炤易心底对这封处处充满破绽的“仿文书”已有了头绪。 ——除了那个自诩为风流才子擅长模仿百家字迹,总喜欢惹是生非,被太傅念叨几句就借故装病潜出宫去四处闲逛的十三弟,还能有谁有这个胆子假传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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