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发烧 (第2/2页)
起来于丰好像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他想着可能是于丰自己说了口令,但还是有些担心地打了个电话,于丰接了,声音却又轻又缓,像飘在天上一般:“我没事…你的事做完了吗?你忙,我真的没事……” 事情当然是没做完,但好在不能中途脱身的实验步骤已经做完了,谢高朗一听于丰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恐怕是生病了,便急急地和导师请过假,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家。 谢高朗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卧室里找于丰。 房间门没关,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里面黑漆漆一片,谢高朗敲了敲门沿,“怎么不开灯?” 里面的人像是只终于见到离家一星期的主人的、独守空房的小猫一般发出了一声啜泣,又像是撒娇又像是责备地叫他:“谢高朗、谢高朗……老、老公……” 谢高朗心里一软,快步走进去,努力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便看见于丰的脸庞红得不正常,谢高朗伸手一摸,被吓了一跳:于丰的额头烫得吓人。 “于老师?现在感觉怎么样。” 于丰的每一个语调都像是在喘息:“头、痛……提、不起劲儿…嗯……” 谢高朗开了灯找来温度计,将于丰从被窝里捞了起来,于丰就乖乖地含着温度计,侧靠在他的肩头。 于丰半长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就散乱地披在二人的肌肤相贴处,谢高朗伸手一摸于丰的后颈,全是汗。发烧让他的脸变得潮红,黑而密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 “39度6。”谢高朗眼前一黑,“暂时不能进医疗舱,不然身体会越来越虚,先吃药,我把医疗数据传给医院,他们会把东西寄过来,一会儿在家里挂水。” “洗手间上过没?午饭吃了吗?” 于丰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睛,摇头小声道:“没。” 谢高朗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偏偏想起他叫他的那一声又轻又软的“老公”,只得咬牙切齿道:“我带你去上厕所。” 于丰似乎感觉到了谢高朗的愠怒,小声道歉:“我错了。” 错在哪里,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错了。 看着于丰缩着脑袋道歉的样子,谢高朗勉强压着说:“暂时先放过你,等你病好了,你自己想自己到底错哪里。” 于丰躺进被窝的时候,连外套都没脱,去完洗手间后谢高朗帮他脱了,又将他重新塞回被窝。 开始打点滴的时候,于丰似乎还是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嗓音沙哑:“我想吃炖蛋,小谢。” 谢高朗听到这一声“小谢”,大脑一下子宕了机,因为他是家里四个孩子唯一随母姓的,于丰又是他的老师,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喊他“小谢”,过去只有他这么叫自己。于丰恢复记忆了? 不…不一定,小谢也是他当时随口叫的,他能叫第一次就能叫第二次。 电光火石之间,谢高朗想起了那枚被植入于丰耳朵的、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功能的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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