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记忆碎片 (第2/2页)

二国歌，不会才奇怪。”宋黎不由上下打量谭迅，“看不出来，你的歌单居然这么……”一身正气。

    “好听啊……或者自由颂？瓦维特之花？天佑国王？”

    谭迅的歌单只能解释为职业病，越说越根正苗红。宋黎连忙打住，“停，还是这首吧。”

    Max发现台上站着的是宋黎，拉着费尔南和其他几个宋黎不熟悉的同事过来凑热闹，有些好奇地等着宋黎开嗓。

    熟悉的前奏响起，宋黎突然回忆起第一次唱这首歌的情景。

    是刚上高中的事情了。

    小时候的宋黎非常害怕当众表演，但是因为长得好看被老师硬拉去合唱团，参加比赛的第一首曲目就是。宋黎被排在最醒目的位置，可排练一段时间后依旧无法克服面对台下观众的紧张感，总担心比赛那天会搞砸。

    后来……

    一双沉静的眼睛蓦与宋黎对视。是了，后来还是程竣帮的忙。

    “……怎么办呀，我明明什么道理都知道，可台下只要有观众，就会紧张得发抖。”宋黎颇为烦躁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长叹一口气，“太没出息了。”

    今天的快轨来得慢一些，一起等车的程竣和他并排坐在快轨站台的长椅上。程竣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很正常，紧张就是很难控制的。这不是有没有出息的事情。”

    “可还有几天就要上台了，怎么办啊。”宋黎愁得连脸都快皱在一起，“我被老师排在最中间，要是我口型错了或者表情太紧张，绝对会被笑话死。”

    “你可以唱几句给我听听。能力上的富余会带给人自信，这种自信也可以缓解紧张。”

    快轨站离学校门口有一段距离，但附近的人也不少。宋黎想想就觉得窒息，“这里太多人了吧……”

    “那我们可以在海边下车，然后走路回家。我在想，如果你无法直接面对很多人，那不妨先试着面对一个人，比如我。”

    宋黎拼命点头，“你说的对……其实面对你我都会紧张。”

    二人在海边下车，沿着之前快轨维修时经常走的那条海湾步道慢慢向家走。宋黎心理建设了好半天，终于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程竣忍不住笑了。

    “如果你还是觉得紧张，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唱。只不过我唱歌很难听，也许听我唱完，你就会发现自己原来唱得这么好，就不紧张了。”

    “也不用为了安慰我把自己说成这样。”

    “我唱歌是真的难听，连我妈都会嫌弃的程度。”程竣大步走到宋黎对面，轻声鼓励道，“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着细碎的金光，连程竣的发梢也被夕阳亲吻过，留下一层暖洋洋的金色。宋黎不敢抬头看他，目光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落在他的发梢上，落在他听见自己发紧的嗓音而微微翘起的嘴角，落在无数双从吧台望向自己的眼睛中，最熟悉的那对墨色双眸。

    宋黎没来由地想，如果当时抬头看向程竣，也许就会看见这样一双眼睛。

    已经是第三次了，觉得傅翌明和他相似。

    现在的宋黎已经不是上台唱个歌都会紧张的高中生了。和谭迅一起守着麦唱了好一阵，又被已经喝倒一片独孤求败的Max拉去继续拼酒。宋黎不知不觉就喝得醉醺醺的，好在还记得要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家……回到傅翌明的家。

    傅翌明有司机，将顺路的同事都送了回去，比他到家稍晚一些。推开门看见宋黎外套也不脱就坐在门口发呆，将他扶到沙发上，“不想喝可以直接拒绝，Max从来都是喝到最后的人，她不会生气。”

    宋黎答非所问，“……我本来很害怕喝酒，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好一些了。”

    傅翌明知道他是对之前被邱山下药的事情心有余悸，“最起码有我在的地方，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

    宋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今天的酒后劲很大，傅翌明无奈，先将他带回卧室换上干净的睡衣，又找了一片解酒药喂宋黎吃下去。

    照顾着人的傅翌明并不陌生，但宋黎总觉得不对。宋黎歪头问他，“你怎么变了这么多呀？”

    胆子倒是大了很多，看来真喝糊涂了。傅翌明托着他的腰，放宋黎平躺在床上，回答道，“我一直都是这样。”

    察觉到他要离开，宋黎连忙勾住傅翌明的脖子，将他的脸拉到面前。

    “嗯？……傅翌明？”

    黏糊糊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游移，像在更仔细地辨认着什么。

    他贴得如此近，过于暧昧的姿势近到只能和他交换带着酒气的吐息。傅翌明撑住身体，刚想调侃平日里怯涩拘谨的情人难得的主动，对方剩下的半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你不是程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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