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东巡 (第2/2页)
属下又一个属下,实际上他不忠心,自己也不信任他,只看人这样拘谨的模样万分有趣,替人穿好衣裳后莫名的觉得赏心悦目,只那么一瞬间,苏温在人身上看见了自己,或觉得是自己的错觉,苏温很快就否认了这样的感觉。 “我替你束发吧。”苏温从床头拿过澜的发簪,很普通的一根木簪,没有多余的缀饰,苏温干脆与自己发间的换了换,将这根白玉簪子簪在了人的发间。 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触碰过澜的温度直抵胸口,苏温莫名觉得有些心痒,自己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奴才这样好,可偏偏这人油盐不进。 苏温带着人走在街市上,腹中有些饥饿,可时辰太早,街市上的店还未开门,除了夜里出来营生的店。 二人便找了个石阶坐下看星子与月,等时光流逝,看光线渐明,远处的天渐渐地染上了橙红,这样的景色没有酒菜真是无趣。 苏温的余光看向身侧的人,见人沉浸在这样的景色下莫名的愉悦了几分,若有机会,约几个文人仕子一起坐下赏景饮酒作诗又该多好? 澜穿自己的衣裳倒有几分合身,苏温恍然觉得眼前人天生高贵,比自己的那些兄弟更像是皇子。 看街市上逐渐热闹,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身后的店铺开了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叫卖声吆喝声,每个人都有他要去做的事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澜哥哥,走,我们去用饭。然后去观沧海。”苏温拉着人起身。 这是苏温本来的打算,他身在长安,说到底还是少年人,一直想去见识一下所谓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在前往的路上,澜握着自己的手渐渐地紧了,眼神逐渐冰冷而嗜血。 苏温的眉头也渐渐地蹙起,此在宫外,并非长安,何况他们是便服出行的怎么会被人盯上,可街市上有人一直跟着自己,看似同路,实际上却尾随。 武功应该不高,自己都能发觉他们,也或许是他们根本不想掩藏自身的存在,若是如此,那便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来。 “殿下,走。”澜的步履很快,牵着自己在街市里穿梭,却怎么也甩不开他们,反而陷入了包围里。 苏温又看见澜的那副眼神,就像是一头嗜血的凶兽,撕咬着敌人的脖颈。 “他们是突厥人。”澜的声音有些哑,出声告诉自己。 苏温心中一惊,一路的厮杀只觉得口中有几分血腥气有些作呕,他第一次看这样的场面,再看澜这样平静轻松地杀人还能理性地分析这些是什么人。 明明他是在保护自己,可苏温却对人生了无数的忌惮和猜疑。 “他们方才沟通,用的是突厥话。”澜的胳膊上中了一剑却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又继续同自己说了句。 苏温有些气喘只红了眼,他很好奇,那训练影卫的到底是什么吃人的炼狱,眼前人中了一剑也这样平淡且不知疼痛, 而后的刀光剑影间,苏温的腹部中了一剑,这样巧的地方,他本能地去捂住伤口,鲜红从指尖渗出,此刻他只想活下来,来不及思索这样多看向澜的掠影眼眶泛了红,用无比绝望的语调同人说:“澜哥哥,我不想死。” 声音嘶哑像是哀嚎。 突厥人如何来的青州,又隐匿在人群中隐匿的这样好,等击溃这些人,苏温身边的人也伤的伤残的残,所剩无几。 苏温不是好人,他是生了让这些人替自己挡着而自己先走的心思的。 只是这里地势平坦,无所遁形,他也自知凭借自己如今的武功身法,是跑不掉的,只能依赖苏澜,依赖这些人。 只是幸好,他们胜了,苏温只觉得后怕紧紧地抱着澜心跳的很快,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怀抱里的澜却很僵硬,苏温莫名地从人身上感觉到一丝杀意,这样近的距离,苏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动弹语调里带上了一丝笑意:“澜哥哥,你的伤严重吗?” 而后漫长的沉默,苏温却觉得怀中的人平静了下来,不再那样危险。 “无碍,劳殿下担心,倒是殿下受伤了。”澜的语调沙哑,苏温却知道他已经放过了自己,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来而后昏了过去。 这件事让皇帝震怒,下令追查,青州刺史的乌纱帽不保,或许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是为了皇帝的面子。 苏温却清楚,这也查不出什么,突厥在北方安分了几十年,如今忽然做了这样一件大事,恐怕这不是皇子夺嫡的事情那样简单。 作个假设,若是自己死了,那接下来便是两国交战,生灵涂炭。若那人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这便是卖国,而他便是疯了。 初见陆青烟那次和这次是一样的性质吗?或许不一样,更可能是两拨人,上一次的刺客更像是为了让自己受伤而不是让自己去死,而这次却是实实在在动了杀心的。 这次他们这样方便的确定自己的位置其中又有没有澜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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