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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这声称呼的意思很明显,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如此。不是兄弟,也不是相爱过的恋人。 陈柏屹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回头,他听见方明宇走近几步,跟他说,“师兄跟我一个高中吧?以前看过你打球,这么久不见,要不打一场叙叙旧?” 身边还有梁念和其他人,陈柏屹不能直接逃跑,于是转过身看着方明宇,言辞有理地推脱道,“你刚打完比赛,还是好好休息吧。” 然而这话并没有用,方明宇托着球,笑着问他,“师兄是不敢和我一对一么?” 同行的人听闻这话显然有些不高兴,陈柏屹还没开口说话,梁念就蹙眉看着他,“帅哥,你说话挺狂啊。” 他俩身高差不多,一米八几的两个人站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莫名有种要干架的氛围。 陈柏屹不明白这人究竟想干什么,但他再逃避也没意思。 “行。我和你打一场。” 虽说陈柏屹打球的次数少了,但他体能并没有变差,一是因为学校规定了校园跑,二是他平时压力太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习惯去操场跑圈。 两人走到场地中间,方明宇微微弯腰,熟练地运球,眼神和方才明显不一样,是认真的。 方明宇运球想要绕开陈柏屹,但陈柏屹防得很死,反应也很迅速。当陈柏屹想用手打断他的持球,方明宇猛地带球往另一边躲,趁着陈柏屹还没赶上,快步上前投了个三分。 陈柏屹此时也猜到方明宇的心思,估计是一种不甘心的挑衅,就像两个有过节的人再见一面也想打一架分个高下。 当年分开的场面弄得那么难看,如今他和方明宇之间又怎么可能会相安无事。陈柏屹想逃避,不代表方明宇不追究。 陈柏屹夺回篮球,不服输地运球过人,也不知道方明宇是故意放水还是根本没把他的进攻放在眼里,他很轻易就得到投篮的机会,站在近处随手一扬就落网。 “师兄打得不错。”方明宇没有继续的意思,只是空手朝他走了几步,“好久不见,加个微信以后一起打球怎么样?” 篮球场上余下的人不多,除了和他一起来的几个人,剩下的就只有一些围观路人。不知道方明宇是不是跟他们学校的人打过招呼,他的队员已经收拾好东西走远了。 陈柏屹看着眼前的人,猜不透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但最后还是应了一句,“行。” 如果方明宇想和他藕断丝连,他就奉陪。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将以前的事情放下。 虽说加了微信,但他们之间并没有联系。方明宇的朋友圈很干净,除却那句“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就再无其他。 陈柏屹不是没想过发个消息问方明宇的情况,可如今的他已经失去与对方交往的勇气。他为过去的事情内疚自责,也为自己的心动而害怕。他们之间不是普通的前任关系,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也是那段违背伦理关系的主角。 他自以为自己能够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放下,能坦荡地面对方明宇,跟对方说清楚。但实际上,一切都背道而驰。 他没有释怀,也没有过去。这两年多的时间他看似在往前走,实际上他还是停留在原地。 停留在那个独自崩溃的深夜。 陈柏屹想说我很想你,可他没有身份也没有立场说这番话。 篮球赛过后的一周就是文体节晚会。那天是周五,陈柏屹的课程都集中在下午。本来他是打算吃个午饭就去上课,但因为昨晚没睡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 课程在一点半开始,他根本来不及吃午饭,只能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带上课本去教学楼。空着肚子熬过两节大课,本以为能吃个晚饭,结果晚会的安排需要文艺部的人在场组织,最后只能急急忙忙赶去体育馆和大家一起布置。 晚会在七点开始,因为今次外联部拉的赞助很多,所以现场的灯光和音响都很好,还配备了大屏幕放映台上的场面。 节目有很多,有个人表演也有社团表演。陈柏屹得以空闲的时候已经是开场半小时之后,这会儿刚好是校园乐队的歌曲表演,唱的是连诗雅的。 这不是陈柏屹第一次听见这首歌。 梁宇的女朋友是个广东人,能说一口地道流利的粤语,也经常唱粤语歌给他听。不知道梁宇这人抽什么风,有段时间经常在寝室操着奇奇怪怪的口音唱这歌,把其余三人成功逗笑。当时有个舍友听不下去,问他歌词是什么,梁宇点开给他们看,那舍友问,你唱这歌是要分手么? 在这之后,梁宇就没再不停地现场演奏。 乐队的伴奏很专业,台上的人唱得很动听。当时陈柏屹听这歌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感触,但如今他看着大屏幕,却有种心酸与苦涩在心里翻涌,连带着空荡荡的胃部都觉得泛酸。 “我再没有勇气向你讲旧时,没有勇气相爱另一次。” “为你将睡眠忘记,通宵倾谈但已经顿成往事。” 陈柏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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