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想把岚哥带到哪儿去 (第2/3页)
敏感患者发出的——疼痛敏感的体质,只是薄薄微伤,却仿佛是被利器刺穿般,剧痛难忍。 距离下午上班还有半个小时,秋岚也不想睡了,干脆撸袖子洗把脸,坐电梯上顶层天台。 踏过敞开的铁质双扇门,视野内是很大的一片平整地板,最远处有几根晒衣绳,上面挂着衣裤毛巾毛毯。今日天台无风,正中午还有冬季不多见的暖阳洒落下来。有五六个患者与家属可能是想出来透透气,分散坐在天台两旁的长椅上。见有人来了,他们看了秋岚一眼,然后继续各聊各的。 秋岚呼吸着清凉的空气,顺着天台最左侧防护网慢慢散步。户外气温毕竟只有五度左右,刚被冷水沾湿过的脸与双手,此刻像是被寒冰覆盖般刺激着神经。挺爽的。秋岚心想。够精神了。 不远处,一个体型微胖大叔坐在一个长椅上,他的旁边是坐在轮椅上的一个剃成寸头的人,肤色偏黑,看不出性别。大叔一手握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我叫何荣荣。” 秋岚隐约听到轮椅上的人慢吞吞发出模糊的声音:“我叫河融融。”听起来是女声。 大叔让她又重复了两遍这句话,然后用手指轻轻抵着她的下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下巴在大叔手指上,一下一下动着,似乎有无数塑料泡沫把她的声音缠得糊成一片:“我、叫、何、荣、荣。” 大叔立马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真棒。” 估计是脑血管疾病阻碍语言表达能力。这类患者除去严重到意识不清醒那种程度外,一般什么都知道,但就是说不出来,与伤筋动骨一百天的道理一样,需要花时间精力康复。 秋岚走远,回头再看看他们。 只是说几句话,就很累。大叔推着她,回去休息了。 正常人觉得那么容易的事,对患者来说就是那么难。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那样会怎样? 很多事都做不成。没办法画画。 秋岚深呼吸。那样也未免太痛苦了吧。 两个白班加上一晚班,在医院待整整两天后,秋岚再回到马路上,看着健康的人全都特别开心的样子,会有些恍惚。 正常人是会笑的,正常人走路动腿甩胳膊,原来是特别自然是无意识举动。然而对于那些患者,开始康复的患者,就算有意识,刻意去做,也是非常痛倦非常困难的事。 秋岚看着路旁一二十岁的年轻人们。他们在吃吃喝喝逛街互相开玩笑。正常人原来是这样生活的,正常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生活? 之前就算下班,也没好好静下心观察过路人。 秋岚想道。 其实我也跟患者一样,等于在病房待了好几个月。 医院对我来说才是日常。 受伤生病的人是熟人,抱怨惨叫声是bgm——这部电影,一定是这个样子。 ……不应该这样。 “我不希望你继续这样下去。” 秋岚想起那天高一程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说的“这样”,是这个样子? 秋岚这时才发觉,自己一直待在这里,但似乎真的从没有“注意”过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因为没有时间和精力——查房问病史手术写病历接诊手术病历业务学习看片,而真有休息时间,也是真的休息打盹儿。除此之外,还因为只把它当做工作,反正只是干完就走,又不是真情实感要装扮的家园。 ……而且,就算注意到,又怎样? “你的环境非常不好。” 废话,医院这种环境怎么可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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