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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牛脾气,吃不到糖空着急。小罗儿,想不到你年纪长得这般大了,脑子却一如小时候,似条蠢驴。” 僧灵罗胸中一热,不敢置信,擦了擦眼睛,道: “师兄?青灵子师兄?” 青灵子立在舟上,似笑非笑,眼睛里多了几分温和,道: “你自打懂事以来就未下过山。温自白这老头子差你前来,是来杀我的吧?” 僧灵罗喉中一滞,掌中灵力也黯淡了下去,低声道: “师兄,你我十六年未见。不管你犯了何等错事,你随我回山,向师父认个错,他、他总不会不念及师徒情谊,对你赶尽杀绝的。” 青灵子偏过头去,注视着江心的旋涡,冷冷道: “哦?让我向温自白那老头子认错,倒不是难事。只是有个条件,恐怕到时他答应,你也不肯答应。” 僧灵罗心中一喜,道: “师兄何除此言?你我同门一场,有什么条件我不会答应?灵罗今非昔比,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下至阿鼻地狱,也有自信可以闯一闯。师兄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就是。” 青灵子微微一笑,将手中剑匣一按,青锋陡出,悬于半空直指僧灵罗: “若我的条件是,让你去死呢?” 话音方落,剑锋便朝僧灵罗劈下。僧灵罗一挥袍袖,将青锋剑远远荡开,青灵子后掌即至。僧灵罗接了他一掌,足下稳稳不动,道: “师兄,你年长于我,功力却未必如我。我劝你还是不要与我为敌的好。” 青灵子哼了一声,道: “那是自然,你的明真诀恐怕已经到了第三重了吧?你可知为何逍遥灵寺门下,就算是温自白老匹夫本人,明真诀都从未突破过第二重吗?” “师父说过,我自幼修习明真诀,心思专注,故比他和你的进境都快许多。” 青灵子撮唇长啸,喝令青锋剑回到手中,如风筝一般飘至半空,身后半轮明月悬在江水之上。青灵子冷冷一笑: “这老匹夫修行了六十年,难道还抵不过你十几年修为?也就是你这条蠢驴,相信他的口舌之便。他说我是逆徒邪魔,你便相信我是逆徒邪魔。既然你如此相信于他,你的功力又远远在我之上,你只管下手,取了我的头颅便是。” 僧灵罗双手合十,口念弥陀佛: “师尊虽有命令我清理门户,灵罗却不是背信忘义之辈。幼年师兄教养疼爱之恩,灵罗不敢忘却。还望师兄听灵罗一劝,及早回头。若是其中有误解谣言,请师兄和我回灵台方寸山,与师尊解释清楚。” 青灵子唾了一口,骂道: “蠢驴!” 他手中青锋剑倏忽化作数十条剑影,齐齐朝僧灵罗扑了过来。僧灵罗摘下颈中伏妖圈,一一抵挡。青灵子身影一缩,化成一只青鸟,随后跟至,瞬间已到僧灵罗身前。青灵子口中念咒诀道: “天地虚空。主善罚恶。守护持咒。八部神王。八部神将。乃至若内若外。若近若远。东西南北。四维上下。遍空法界。有大神足力。有大威德力。如是十方八部神王。八部神将。各及眷属。皈命敬礼一切世间大慈悲父。” 僧灵罗掌心运转明真诀到七成功力,只道一击擒下他这师兄,却闻听此经,猛然胸口一滞,灵力顿消。青灵子又化作人形,与他不过寸许距离,鼻尖几乎可以触碰。僧灵罗看向青灵子的眼神,只觉得仿佛跌入一片虚空之中,心道,师兄十几年不见,竟已修成这等厉害的邪术,难怪师父要差我捉拿他。僧灵罗心念虽然如此,却手足一时动弹不得,眼看就要生生被青灵子一掌击在胸前。 忽然青灵子怒喝一声,急退数丈,腕上流下鲜血来。那小狐突作人形,拦腰从身后抱住僧灵罗,带着他亦退后数丈,足下踏着一条红绸,凌空而立。 那小狐伏在僧灵罗耳边,轻轻道: “大和尚,你没事吧?难怪你这师兄叫你蠢驴,怎么就待在那儿,等他来打?” 僧灵罗转头道: “我没事。你放开我,这是我师门内务,不要干涉。” 青灵子立在空中,抱剑而立,将两人来回打量了一番,笑道: “看来十几年不见,我倒是低估了你。我只道温自白那老狗贼将你调教得清心寡欲。原来是这般逍遥自在,风流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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