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当,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第2/2页)
爪子毛洗个脸。只要是跟猫说话,越致和不管之前心情再差都能立马和颜悦色起来,这个变脸也真是绝活。 他给人的安稳感很大程度也是来自于稳定的情绪,好像不会被干扰的处变不惊,平和,冷静,需要的时候总是能给予人支持。 雍冶就没见过越致和烦躁生气的样子,以至于都快忘记了他也会有其他情感。人都有渴求依靠和理解的时候,有些人会表现出来热切地期待回应,有些人则不会宣之于口,只是自己默默消化。比如越致和就从来没说过自己跟家里人关系如何,雍冶迅速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到越致和几乎对这种话题绝口不谈,偶尔提及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而他居然也没怎么上心。 他以前还是不太懂事,可惜早就错过了弥补的时机了。 雍冶走过来,用脸颊蹭了蹭越致和的裤腿,让鼻子上的腺体在衣料上蹭下味道。这是猫的习惯动作,留下自己的气息能让猫感到舒心,但人类似乎闻不到。 他正愁还有什么法子,人类低下身,两只手揉弄起他的大围脖。猫毛很软,又密实,摸起来应该很有满足感。 呃,然而这种行为对猫而言不太友好就是了,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小爷,忍。 雍冶一动不动,半眯着眼睛,试图表达出“我这是在给你脸感恩戴德吧”的警告。越致和就地坐下,也不管裤子上沾了一大片猫毛,撸到心满意足之后忽然又想到一个主意:“我给你梳梳毛吧!” 有完没完! 雍冶用力挥舞了一下手臂表示拒绝,发现没什么用,猫和人类的力量悬殊导致越致和基本没怎么用力他也能被压得动弹不得。 “之前买的小梳子,都快忘记了。”越致和拿出一个挺小巧的盒子,没想到是专门给猫用的,里面各种形状用途的梳子好几把,还有修毛用的剪刀和开结刷,这设备齐活得可以开美容店了。 凑到眼前看的时候,雍冶终于认出了柄上刻着的标志……跟他以前给狗买的梳子是一个牌子,优点是品质好,缺点是很贵,比人用的贵。 就这么舍得给猫……算了,见怪不怪。 左右都跑不掉,雍冶放弃反抗,四脚大开躺在了越致和腿上,那个烦躁的沙白圈早就摘了,白花花的肚皮一览无余。 梳子刮过毛的时候差点没把他痒得跳起来,惊恐地抬起头,两只前爪弯曲在胸前,这个模样过于滑稽,成功把人逗得笑出声。 雍冶在“老子都要痒死了还笑”和“他笑起来真好看”之间举棋不定,被握住了手摇了摇。 “小冶,你是不是听得懂我说话?” 对啊,因为我是人啊。 慢着,正常人会认为猫听得懂人话吗?雍冶突然觉得他现在去找张纸用爪子写字怕也不会对越致和造成冲击。 正在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越致和二话不说,突然把脸埋在了他肚子里。 咦?这,也太过了吧。 雍冶一动不敢动大睁着无辜眼睛望向天花板,默默挺直了爪子想抵住推开,纯粹是下意识的自卫举动。 他曾经幻想过很多次阿和能够像这样靠在他身上,而不是趁睡着之后才能偷偷摸摸抱一抱,过一把男友力爆棚的瘾。 这只蠢猫!何德何能! 他瘪着嘴,爪子放在人脑门,到底没狠下心推出去,看起来反而是像猫在欢迎人类为所欲为。不知道这猫吸起来是什么味儿,大概是肉味吧,毕竟动不动就要去食盆扫荡一圈。 越致和的声音从蓬松松,软绵绵,暖乎乎的毛发里传出来,雍冶的肚皮被刺激得一阵一阵哆嗦。 “小冶真可爱。” 雍冶悚然一惊。 “像我喜欢的小男孩儿。” ……啊?是谁?他瞪大眼睛盯着越致和,要是接下来听到的是哪个奸夫的名字就准备放口咬人。 “好想再看看他……” 越致和的声音就像在风里被吹得东倒西歪的烛火,渐渐黯淡下去,雍冶最终也没等到下文。 他一直不敢太放任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生怕到时候发现全是自作多情,要最大限度避免失望就是不要期望太高,他早明白了,不是已经递到眼前的事实什么也别信。 这都什么意思,别乱猜,不懂就是不懂。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当时明知道我在说气话也要答应,为什么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找过我,越致和你到底想要什么? 雍冶你又想要什么? 如果能回去的话,醒来就给阿和打个电话吧。雍冶想,赌个气气来气去发现全在坑自己。 理由啊,理由就是拨错了,但要聊聊天也无所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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