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花（六） (第2/2页)

”

    像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故作成熟，眼里却期待着大人下一次给他带什么样的糖果。吉普莉尔的眼睛弯起来，温柔的应答：“好。”

    “那……”，赛弥尔的吻像是一叶羽毛，再一次蹭过她的额角，“莉莉对我的爱是什么呢？

    吉普莉尔眨着眼，她没有回答。

    “我父总是提起……爱，神之爱，人类之爱，却从未提起过天使的爱。”赛弥尔赛弥尔的手指插进吉普莉尔的银发中，柔软的发丝调皮的勾缠住她纤细的手指，像是吉普莉尔偶尔扑上她的背后，在脸上落下一个出其不意的亲吻，“因为父神爱人，所以给予了天使爱人的能力。……天使真的拥有单独感知爱的能力吗？”

    “一团无血无肉，只由光和热构造的物质……如果说能够拥有爱能力，说出去也足够好笑了吧？”

    “赛弥尔，”吉普莉尔轻声说，“你在嫉妒吗？”

    “嫉妒？不。天使可不会嫉妒。”赛弥尔轻笑着亲吻吉普莉尔的唇瓣，后者淡粉色的唇柔软而香甜，或许是她吃过甜点后残留下的糖分，“我只觉得……有趣而已。”

    吉普莉尔看赛弥尔，死亡天使的笑容依旧是那般自信且高傲，吉普莉尔知道那是不对的——父神不允许祂象征宽容的造物出现这种自负的阴暗面。

    她按住赛弥尔的肩膀，站起身来。羽翼柔顺地为她打开了一片空间。

    水珠从她出水的那一刻像花一样散开，吉普莉尔的脸上带着透明的水珠，眼睫上也沾上了珍珠一样的水滴，蓝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湖水，潋滟而温柔。

    “姐姐？”她伸出了一只柔软白皙的手，微微歪头看向赛弥尔。银色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吉普莉尔的身体如同白瓷一样细腻光洁，点点的吻痕在银发间若隐若现。性感的身体与清纯的气质混合在一起，十分地令人心动。赛弥尔握住她的手，起身顺势将她纤细的身形抱紧怀中。

    她应该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在这一切的悲剧还未发生前。吉普莉尔想，蓝色的眼睛温柔而悲悯，她的脸颊被赛弥尔抚过，然后下巴被抬起来——赛弥尔在吻她，毫无停顿且珍爱地亲吻她。吉普莉尔闭上眼，思绪却没有因为这亲密炽热的动作模糊。即使只是为了这般美好的现在，她也应该说些什么。

    赛弥尔的组成部分拥有注定堕落的傲慢，如果将她的美丽、傲慢、专注、勇敢，聪慧随意剥夺其一，那就无法成为赛弥尔。

    赛弥尔的羽翼再一次遮挡住她的身体，似乎不想让任何的光落在吉普莉尔的身上。

    吉普莉尔的唇珠被轻轻地咬过，她的手被赛弥尔牵着，十指相扣，能感受到后者手上滚烫的热度。

    “莉莉冷吗？”赛弥尔抵着她的唇轻声呢喃，声音像是一首缠绵徘恻的情诗。

    吉普莉尔微微阖上眼睛，往赛弥尔的身体上蹭了蹭。腰部立即被紧紧的扣住。

    如果……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擅自以自己为牵绊把赛弥尔禁锢在天国，赛弥尔也答应为她留下的话，那就等同于，折断了翱翔天际的苍鹰的羽翼。

    赛弥尔——注定会坠落至深坑的红龙，地狱中永久燃烧的愤怒之星，我最亲爱，也最深爱的姐姐——吉普莉尔的心在悲哀地哭泣，她的面上却染上绯色的红晕，如同春花艳丽美好。

    若是离别之苦，即使是天使也会感到哀伤啊。

    诚如赛弥尔所言，天使爱人的本领是神赋予的，是她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可天使究竟能不能拥有单独的爱——吉普莉尔迷蒙地看着赛弥尔冷锐艳丽的脸庞，阖上了眼睛。

    爱情是天使本能之外的东西，它的诞生来自意外，经过亿年的沉淀打磨才酝酿出第一份甜蜜与苦痛。它在吉普莉尔的灵魂中存在，也仅能存在这一次，因为机械的灵魂无法容纳第二次错误。

    “姐姐。”吉普莉尔洁白的双臂环住赛弥尔的脖颈，如同柔软的蛇，缠住她的身体，百合花低低地说，“再亲亲我吧。”

    赛弥尔轻笑着环紧她柔韧的腰肢，光滑的肌肤紧贴在一起：“正亲着呢。撒娇精。”

    吉普莉尔睁开眼，眼里是渴望与羞涩，她低低地喃喃：“不够。……姐姐，请更加深入地……”

    赛弥尔亲吻了她的发顶，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发出一声沙哑的叹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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