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当益壮 (第2/2页)

的眼睛在吹胡子瞪眼的老头的脸上划来划去，似是在检查这人话语里的真实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最好是。”

    员外见他这个样子，自己也生气了，把他搀着自己的手臂甩到了一边，自己拄着手杖慢慢走。

    管家上来想扶，又被男人甩了开去，换回了男人阴阳怪气的话。

    “哪里又劳动的起管家爷爷的大驾呢。”

    男人的背微微佝偻，衬得脖子更为修长，在强烈抗议才被换上的春衫下显得是那样的单薄，他故意把“爷爷”两个字眼咬的很清晰，声音软软地拉了很长。

    管家看着那个在他心目中全天下第一好看的老人背影，心里恶意地挑剔，假如男人的肉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上了岁数，过于瘦只能显得疲惫干枯，反而是稍稍富态一些才能藏住岁月无情的痕迹。

    男人的手因为用力握紧着手杖以支撑身体而泛着病态的白，不明显的老人斑昭示着男人已不再年轻的事实。他的身子不自觉的轻颤，在走动的时候不太明显，但是停住的时候就被一再地放大。

    管家心想等到回了家一定记得要找大夫来看看。这不自觉得颤抖究竟是手臂的问题还是腿部的问题？

    横不能是因为早上的嬉闹吧？这都下午了，男人歇都歇过了两次，总不能是还没缓过来吧？

    男人和他的管家爱人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变温柔了的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地面上，他们重叠着，互相依存，好像天生就该如此一样。

    三儿是没想到他和阿蒲竟然能真的有光明正大见了家长的一天。从早晨起，他整个人就处于一种亢奋的边缘，好像一把拉满了弓的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一飞冲天。

    吃过了一顿战战兢兢的午饭，看见自己母父扶着老爹走远了，他和阿蒲才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瞧着自己母父那面无表情只一个劲儿给老爹布菜的冷脸，阿蒲一定吓坏了。

    他和阿蒲并肩走在花园里，享受着春日的美好。

    五颜六色的花都开了，春风和煦，卷席着花的香气萦绕在他们的周围，他在花丛中，悄悄牵住了那人的手。

    那人似是一惊，左右看了看，这才有些害羞般的往他身边走了走。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谁都没有说话，像是不忍破坏当下这一刻令人安心的静谧。他们也不知道去向何处，只是一直走着，走着。

    直到——

    “嗯啊……慢点……屏儿……嗯啊……啊哈……”

    阿蒲的出身不好，这种事见得多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他微微蹙眉，看向了身边那人。

    三儿没听清，不知道缘何他们就这样停了下来，他以为那人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他向前了一步，双手交握着那人的手置于胸前：“阿蒲，我……”

    “嘘……”那人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仔细听。

    这一听就让他皱起了眉。

    放肆！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他令阿蒲站在此地不要走动，他自己大踏步向前走去。他非要看看这是哪个不知廉耻的刁奴，光天化日之下竟干出这等苟且之事，他非要狠狠打一顿板子把这奸夫淫妇赶出员外府不可！

    声音近了，近了。愈是近，就越听得花丛的深处传来的阵阵浪叫。那叫声是如此的放浪形骸，只听得他一个心有所属的旁人都面红耳赤起来。他轻手轻脚的剥开那茂盛的叶子，正准备大喝一声吓这刁奴一跳，就反倒因那密林中交缠的两人吃了一惊。

    是，是老爹和母父！

    他看着自家爹爹扶着老腰在自己母父身上起伏，全身都泛着一种饕足后的红色，银丝阳光下闪闪发光，香舌半露，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不，停下！你在想什么！那是你爹！

    “啊……嗯啊……慢点屏儿……别动那里……啊哈……”

    他看着叶缝里透过来的在自家爹爹身体内耸动的那物，心底里竟不合时宜地窜起一个疑问，自己的母父真的是母父吗？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过自己长辈的胴体，他看着那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听着耳边环绕着的声音，只感觉五雷轰顶。

    原来自己年逾六旬的老父亲，在他一本正经的表象下，竟是这样的……妖娆，这样的，老当益壮。

    他带着满脑子的忘情享乐的老爹的身体失魂落魄地回去，见到了在原地乖乖站着但不知为何双靥飞红的阿蒲。他不敢多留，只想着决不能被外人发现这方天地的性事，他拉着阿蒲的手快快走了。

    “三爷……”阿蒲似是想说什么，被三儿猛然提高的音量一下子打断。

    “别！”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三儿拽着他的手走的飞快，好像后面有什么饿虎恶狼般追赶，“只不过有只猫罢了……有只猫。”

    “……春天了，你懂得吧，灰猫在，在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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