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么的纯洁、温柔,那么的无 微不至。我关心他,照顾他,但 (第1/7页)
深圳是个造梦工厂,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各大机构争相礼聘的精英分子,春风 吹着,衣衫光鲜。我只是个普通的大专生,自己没有钱,家里也没有钱,刚到深 圳,我住的是十元店,就是一晚住十元钱的旅店。就在离深圳人才市场约有10 分钟路程的一个小村子里,设在一家二楼居民。真的很难形容第一次进去的感觉, 和刚下火车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后者觉得自己是一滴不知所措的水;前者却是大 失所望,大失所望透心晾。 客厅里密密麻麻挤着三十多张双层单人床,凉席半卷,薄被乱堆,脏兮兮的 枕头满地都是。居然有一台旧电视机,就象家乡的四等轮船间,吃着盒饭的人们 边吃边看电视。 这里的人大多是男的,象我这样的女生很少,有人看着我,和旁边的人说说 笑笑。我住进女房,老板告诉我,早上9点以前不准冲凉,原因是人多,早上人 们都在排队上厕所;晚上12点准时关灯,因为第二天要找工作;此外,接电话 时间长了要收钱,冲凉如用热水要收钱等等。 第一天晚上,我躺在比学生时代还要差的上铺,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害怕。来 之前,觉得这是个比什么地方都美的城市,可是真的到了,才发现这个美丽的城 市没有属于你的感觉,连这个上铺都是悬空的,无着无落。 找工作是这里人们的头等大事,这里的人哪儿都有,早上上厕所,能听到南 腔北调。从大专生到本科生,上至研究生下至中专生,什么学历都有。 住在我下铺的女孩赵颖,本科,学美术的,本来想进广告公司,可不知怎么, 一直进不去。于是她进了一家台资工厂,成天画鞋样。住这儿是因为省钱。 我在人才市场混了一个星期,天天蹲在门口和别的人一样吃盒饭喝矿泉水, 一脸无奈、无谓的表情。象赵颖说的,就象叫花子晒太阳。 叫花子晒太阳晒到第七天,我竟然找到一份摄影店的工作,我都有种不相信 的感觉,一个劲儿在胸前划十字,说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摄影店不包吃住,我只好仍然猫在十元店。可是相对于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店 友们,我已经好太多了。有了工作,心情放松许多,有的时候,我和赵颖也出来, 坐在客厅里看看电视。 有一个来自邯郸的男孩,本科,待在一家建筑公司做现场管理,自我介绍叫 张伟,看电视时老喜欢和我们搭腔。那个时候放的是,我很喜欢苏 有朋演的五阿哥,他附和着说:“是呀是呀,虽然片子改的不成样子,可是苏有 朋凑合着还行。” 他说,他很喜欢演小燕子的赵薇。他看着我说:“知道吗,你也有她那种可 爱,任何时候都会笑的可爱。” 我来自西部一个很小的城市,上的大学也是很保守的师范,我几乎不会说这 种话,男女之间进退有度、拿捏分寸的话。还是赵颖说了:“在你眼里每一个女 孩都是赵薇吧,可爱?靠。” 张伟不说了,看着我笑。 和赵颖回去睡,赵颖说:“别想在这个地方找到爱情。十元店,是失业者的 代名词;流浪者没有爱情。要找,也要到十元店之外找。女人的青春不能白白抛 在十元店,说穿了,这只是我们万里长征的一个起点。” 没有人会希望一直呆在起点。 那个时候,我喜欢我们摄影店里的一个叫阿原的深圳南孩,他是个摄影师, 老爸是店长,可是很快的我看到他和他漂亮的女朋友,同是深圳人的女孩,我对 自己说,人要有自知之明。 那种自知之明是不甘心而自卑的自知之明。那个女孩穿两千多元一件的三宅 一生衬衫,用同一个牌子的香水;Maxmara长裤,干净干练。对赵颖说起 这些,赵颖也有一肚子同样的牢骚,我们总结总结着就冒出一句,TMD。在这 个物质时代,起点低的MM什么都不如人,连爱情都不如人。 我常常能在下班回来的路上碰见张伟。“吃饭了吗?”“工作忙吗?”诸如 此类的问题。他笑嘻嘻地问,我不冷不热地答。他问:“怎么很久没看见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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