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2/4页)
奏筝的乐师身边,冲他点了点头,乐师立刻起身让位。 原本穆岁秋献艺,宾客们皆是嘲弄之意,但当鸣筝作响,开兹弦之一弹,旋律升腾跌宕,步步高昂,足使壮士断腕,心绪冲冠。 筝的声音明亮清脆、铿锵有力,与郑奇的剑舞十分契合,长歌门本就擅长剑术,从郑奇的肢体舒展与肌肉的改变都能读懂他的情绪和出剑的力道与舞动弧度,合以相应的韵律,让这段突如其来的剑舞赏心悦目。 台上两个男人一弹一舞,却没有人认为他们是奇巧献媚,反而是立于天地间的铮铮男儿,通过韵律将一文一武连接起来。郑将军舞剑沉稳雄厚,中书令筝音高亢明亮,在天衣无缝的配合中不断融合,曲毕舞停,也在心中激荡不已。 安王李协率先鼓掌,赞道:“行剑连绵不断,如虹游龙,首尾相继……穆大人与郑将军此番剑曲合鸣,行云流水,叹为观止。”说罢望向自己的皇叔,信王亦点了点头,说二人很好。 高老侯爷笑眯眯的捋着胡子,说道:“穆大人技艺精湛,郑将军英武不凡,令此场宴会大为增色,我替高家谢过二位。” 郑奇转头看了穆岁秋一眼,对他微微颔首以示感谢,穆岁秋则认为不过是举手之劳,也只是轻轻点头。 郑奇收了剑,站在台上问道:“剑舞乃沈禾所授,我今日当众舞了一曲,两位殿下和高老侯爷都说好,其余诸位可有觉得不好的?”皇上的生父和堂哥都开了口,主人家又充了面,这些贵族才子们自然都是恭维与附和之声。 郑奇又道:“郑某舞剑就风雅兴寄,他人就是卖弄风情,究竟是何道理?” 此时宴会极静,郑奇的发问语调和声音都不激昂,却入了所有人的耳朵,燕梁大笑了几声,起身道:“可见郑家的几位公子杂收旁支,所知甚多。郑将军一曲剑舞引得燕某技痒,郑家的三位公子既懂此道,不妨陪我耍耍,只是我用刀的时候多,舞剑实属不擅,还请见谅。” 燕梁的话明褒暗贬,字字带刀,他的启蒙恩师是沈昊,又与沈家兄妹一起长大,只是沈家出事后一直未有来往,以为避了嫌,直到他有一年回到长安之后,当即到郑家拜访,也不知说了什么,让郑家就此收手,不再明面上找沈禾麻烦。 不管他与沈禾是否仍是朋友,但都是暗地里相帮,今日却公开与郑奇站在统一立场,力挺沈禾,众人虽心里各有想法,但若是一吐为快,便要和恶鬼将军起舞斗剑,他倒不会一剑捅死你,但身上多几个窟窿又是何必呢? “不了不了,我们哪里能舞得什么剑……”郑寄阳在三人中最为年长,忙起身推脱,燕梁一看人站起来了,立刻端起酒杯,调笑道:“郑公子扭捏什么?哈哈哈,怎还用上了欲拒还迎的招数,燕某还以为到了莳花阁呢。” 从来只有郑寄阳调戏别人的,哪里晓得有一天他会被当众调戏,燕梁这话是将他比做莳花阁的小倌儿了,瞬间气得脸色铁青。 燕梁虽是个驻守边疆的将军,但论起风流勾当,比起长安城久居的纨绔更形骸放浪,他从小到大一直如此,长安城可谓无人不晓,未曾忖度的话虽然过分,但确实又是他会说的话。 “哎呀,不好不好,怎能把莳花阁的倌儿和尊贵的郑家公子相提并论,是燕某错了,自罚一杯。”燕梁一饮而尽,酒杯倒扣展示于众,随即又笑道:“公子好修养,万勿怪罪,海涵海涵啊。” 郑寄阳的脸青一阵紫一阵,衣袖里的拳头捏得死紧。 燕梁提到莳花阁三个字的时候,柳文博的眼神立即飘了过去,在三人脸上扫了扫,见其未露异色,但绑架寿宝之事,郑家旁支的几条杂鱼如何会知道,嫌疑不可能就此排除。。 郑家率先发难,碰了一鼻子灰,张嘉年岁不算大,却贵为帝师,德高望重,又是高家的姻亲,他此时插话,化解了郑寄阳的尴尬。“今日高老设宴,本就是相聚畅饮,无需太过顾忌,燕将军久在边关,常年与胡夷周旋,疏于长安之礼,也在情理之中。” 张嘉的神态语气像极了长歌门的夫子,天然的属性压制让燕梁收起了嚣张的气焰,挠了挠自己的鼻尖,说道:“张大人,你未有一字骂我,我却知道你在说我行为不当,言语莽撞……不过最后我还得谢你一谢,不说是我们家的家教不好。” 何家来的其中一位公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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