嫧善(三十七)永生永世 (第2/3页)
便是极高兴的事。 于是,霜降之后的第二日,她便穿着一身极宽大的道袍跑下了山。 因着尾巴收不回去,所以她使了一根缚索将尾巴缠在腰间,兼之衣服宽大,行动之间若小心缓慢些,倒也看不出来什么。· 下山之路轻快又新鲜,路边还未凋零的花朵在她眼里如西子捧心,不时洒落的树叶如同九天恩赐,日中的太阳温柔和煦,下山的空气中不时飘来熟果的香甜,一切都叫嫧善欣喜又愉悦。 台丹原本在观内晒咸菜干,听到有人在叩门,便起身去开——于是收到了嫧善从山上背下来的一堆熟透了的果子。 那些果子经她一路颠簸,相互碰撞之间,皆皮开肉绽,又兼各自汁水丰厚,于是待台丹脑内“我的天爷”地喃着、寻了一个簸箩接了她的那一堆果子之后,才看到嫧善那一身青灰的道袍早已被果子染成绛色了。 台丹只得寻了一套衣衫,要嫧善换,嫧善手已经接过来衣裳了,但想到自己的伤,只好说:“不必了,我略坐坐就走了,过晌回去时还摘些果子呢。” 她几次坚持,台丹也只得放弃。 若说嫧善闲不住,将她与台丹比一比,也算是冤枉了她。 自嫧善坐在堂前,她一时出去端了茶来,一时又去洗了嫧善带来的果子,捡着好的凑了一盘送来给嫧善吃,不知怎么又想起前些日子厨娘给做的艾糕还有些,打发了一个小孩子去取了些……实在是一时半刻也不知停歇。 嫧善倒是也享受的心安理得,笑眯眯地看着台丹忙出忙进,张流端了糕来,她便在果盘里抓了一把果子给他吃,顺便掀起自己的衣襟擦了擦张流脸上的汗。 “小流儿,你近来长高了不少啊,看着好似还白了些?” 张流比之先前开怀了些,笑着露出了一口换过长得有些不齐整的牙。 台丹从外进来,怀里抱着一方墨黑坛子,笑意盈盈地“噔”一声放在桌上。 “这是我与厨娘前些日子腌的小菜,这一坛出色最好,风味也最足,我特意留了与你吃。” 嫧善接过台丹已经打开的坛子来凑近闻了闻,果然咸鲜味十足,带着微微发酵的酸味,十分对她的胃口,想来无尘也会喜欢的…… 念头一转,便扔下这一想法,欣欣然与台丹脑语:“你的手艺真是好,闻着便很香。” 台丹乐得高兴。 她们二人是不用说话交流的,可那种来往之间的亲密是张流看得见却看不懂的,正此时,门外来了一个半大的孩子来叫他,他便匆匆跑走了。 嫧善看着浏河观的一切都生龙活虎,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 因怕台丹又要起身忙这忙那,便拉她坐下与她说话。 说来也怪,分明二人分别也不多久,却实在有说不完的话。 日头走了两拃,茶换了一遍,二人还津津乐道。 说起近况,台丹忽然脸色有些不好,讪讪说:“我瞧你形容憔悴,身量也比前单薄了许多,可是此去蔡州之行不顺?” 嫧善早已备好了说辞:“我在蔡州吃喝不惯,再兼来回风雨不断,又受了些寒,所以看着憔悴,不过风寒前几日已经全好啦。” 台丹又细细问了些别的,皆被嫧善小心应对过去。 自然,台丹也有问到无尘,嫧善只说他进来公务缠身,便也敷衍过去。 之后,台丹又捧来一身秋衣,里衣加外衫一整套,说是给嫧善缝制的,无尘不在,她怕嫧善不知照顾自己。 嫧善伸手上去摸了一下,那料子是极舒适的。 便是只看那针脚细密的袖口衣襟,也可知她是用了十分的心做的。 台丹许是因着平日里不常与人交流,所以她便将许多话皆攒着来说与嫧善听。 她一时说观里的小孩子们贪玩不听话,一时又说观里既有了她,厨下娘子也可辞了,但又思虑那娘子一家紧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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