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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动作很快,赵家小公子失踪的消息从尚阳迅速传开。倒也在齐曼沙的预料之内,他算了算日子,姜即明也该放了。 话说回姜即明,他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摸索着墙角靠着坐直身子。魏青桥说得没错,齐曼沙的确是个惯会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不过值得原谅的是,他没有狠心把自己剁了喂狗。想到这里姜即明忍俊不禁,魔高一丈道高一尺,小玩物又怎么能折腾出自己手掌心呢?等着瞧那点子小聪明能不能撼动魏赵两家在尚阳盘根错节的滔天权势。 以卵击石,碎了也是命。 齐曼沙明面上将姜即明关在名柳之中,实则叫人好吃好喝相待,平阳王除了没有自由和阳光之外应有尽有,简直活得好不潇洒。姜即明好手好脚,这铁铸的墙他是无可奈何,但这庸人打造的锁却难不倒他。 他如往常一样闭着眼睛,背靠着墙盘起腿等人送饭,小厮大多时都按时送来餐饭,小部分时候会迟上半个时辰,在这其间姜即明也寻出了一些规律。地面很湿,人来时踩在上面会激起些许水声。听到动静后,姜即明摸索到门口候着,幽黄的烛光照进眼睛引起了一些不适,幸亏光线不太强他很快适应过来,趁其不备极速出手钳制住来人递饭的手,用力往黑暗里拖扯,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死死扼住对方的喉咙,附身悄声道:“噤声,不想我捏断你喉咙的话。” 小厮猛地点点头,蜡烛跌落在地面熄了光亮。周遭混沌黢黑,姜即明分明地感受到了小厮浑身都在抖,他疑惑自己有这般凶残?把人吓成这样了。也是,一个中了毒,连续几日都软绵绵的囚徒突然暴起,总是会惊吓到人的。 “我就问几个问题,不杀你。”姜即明掐着人脖子的手适当地松了松,拖着人换了个方位。抬腿将牢门关上。对方没有发出声音,浑身抖抖索索的。 姜即明无语:“……” “我不吃人。” 那小厮恍若未闻,依旧抖个不停,活像吸了五石散毒瘾犯了。姜即明的内心是有些郁闷的,故意阴恻恻且恶狠道:“再抖,我杀了你!”本以为如此吓唬能起到镇静作用,不想捏在掌中的人抖得更厉害了。不消片刻,小厮浑身脱力一般跪倒在地,膝盖骨磕出咚咚声。 “?”姜即明自认为自己的手劲还没有达到致人死地的地步,环境黢黑无光,他无法根据肉眼来判断来人出了什么问题。 “讹人呢?”姜即明晦气地撒开人,倒地时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姜即明发觉不对,忙俯身摸索着检查小厮的身体,忽而急匆匆进来了几个人,人均拿着火把,强光刺得姜即明生理性地闭眼并抬手遮挡。 “出来。”来人均蒙着面,当中为首者死死盯着姜即明沉着嗓子命令道,短短的两个字音展露的气场压迫感极强。姜即明举着手臂迟迟不肯放下,恨不能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那人怒不可遏道:“要我请你?” 操!姜即明在心里低喝一声,转而眉眼带笑,腆着脸道:“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姜长烨方才从朝堂回府,便收到了一封信,信纸上寥寥几行墨迹看得他不寒而栗,直到目光落在信笺落款上。虽说姜即明同圣上是结拜兄弟,可姜家并没有因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而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于君尽忠,于民公正。平阳王得的圣上恩宠,从来都是悬在姜家头上的一把刀。姜长烨恪尽职守,不料胞弟不省心事事惹祸。 “大哥,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姜即明双手握拳举在姜长烨面前,乖乖地等着早就为他准备的绳索,“你就这么进来了?”名柳的防卫不可能烂成这般,有人闯进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何况之前他抹黑打探过这里的地形路线,弯弯绕绕和迷宫无差,若不是他多留了个心眼多半得找不回去了。不熟悉地方的大哥又是如何精准无误且不打草惊蛇地找到自己。 姜长烨这回没有捆姜即明,直接抬手将人砍昏过去,顺手往身旁手下身上抛。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把他拖回去!” “请公子随覃涟走另一个通道。”一直隐在姜长烨身后的人赫然是小六,“主子吩咐覃涟转告公子:我们不仅仅将平阳王全须全尾地归还,还为公子通风报信免了公子一劫。只期盼公子记得这份恩,来日有求于公子之时,能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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