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仙君的初遇与初恋(h) (第2/2页)
,他在这种日复一日对肉身的消磨间,无法抗拒地变得愈发堕落。 他不知道是不是行云有意为之,但可以想见的是,这是对方乐于见到的。 行云究竟为什么要这样?锦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 只是,在宫宇内几乎每个角落都婉转地呻吟过后,锦想自己约莫能够猜到这位冷漠战神的些许想法。 不过是想要一个玩物罢了。神明因何称作神明,他此时总算有了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深刻体味。神明是冷漠的,只不过有些神用嬉笑掩饰,而行云只是恰恰好展现出了真实的那一面。 情之一字,是由人族创造,再由凡世间千千万万的有情人写就的。仙族中因为掺了太多的人,便也开始变得有情有义起来,但神明不同。神明袖间不沾俗事,脚边不染凡尘,求神者来了又走,神却不问所求,自然不知其愿。 哪里能奢求一个神明去懂凡人的爱憎呢。 曾经的锦,昼夜难眠,费劲心力,兜兜转转不过为了求一句“喜欢”。 他现在终于懂了,世间本就没有的东西,自然是求不来的。 和行云做一次实在太累,锦撑不住,在浴池里迷迷糊糊好久,最终闭上了眼。 陷入沉眠前,他眼中最后一个闪过的,是行云用来束发的木簪。 我记得它。锦这样想。 第一次见到行云的时候,他就是戴着这一根木头簪子。 于是锦便梦见了它。 梦里他还是刚刚飞升的小仙君,虽是沉着的性子,也仍忍不住好奇,一得了闲便想着四处瞎逛。 这日他刚从仙府里出来,时间还早,打算朝着没去过的方向多走走,若路上碰到仙僚,兴许还能聊上两句,彼此熟识熟识。 这样想着,锦拐进了左边的岔路。他虽没去过,但从这里望去,那边似乎生长着许多珍奇的树种,开着或粉或白的花,像飘过一群夕阳下的云,煞是好看。 可惜他一路上并未碰到什么仙僚。路过一棵花树,掠过另一棵花树,又越过再一棵花树,锦天青色的袖口在林子间纷飞,乍一看好似一只青色的飞鸟,欢快地穿梭在云间,翅上载起一片又一片的云翳。 穿过林子,眼前突然一下开阔起来,满目尽是真正的流云——竟是一截断崖。 碾过泥上层层叠叠的落花,锦走到了断崖前。 却好似一步便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再没有了轻飘飘的,像云一样的花朵,那些真正的云如同被玄铁铸成,齐齐朝着锦砸落,压在他的头顶上。他头晕目眩,快要喘不过气,冷厉的风猛然间从身后刮来,锦一个踉跄,竟是要直直地往崖下栽去。 在他跌落深渊之前,好像有什么缠上了他的腰。 再一晃神,他已然站在了刚刚的林子里。锦情不自禁地朝崖边望去,却发现景色一如往常,仍旧只是一截安静的断崖,有安静的云漂浮其上。 “你还真想跳诛仙台不成?” 耳边骤然传来一个声音,冷冰冰的,约莫也属于一个冷酷的、不好接近的主人。 锦才反应过来,这便是救下了他的恩人。 于是他便试探着喊:“恩公?可否现身一叙,也好让锦当面道谢。” 林间却再也没有了声音,只有花瓣随着风起舞,踩出悦耳的乐音。 锦觉得这个恩人的性子可真古怪。但他向来守礼,若就此离去,心中是决计放不下的,便四下寻找起来。 林子都快走遍了,仍不见一个人影。锦正苦恼,蓦然抬头,正正好发现粉白交叠的花朵中,垂下一片玄色的衣角。 那是一棵巨大的花树,比四周环绕着的树大上两倍不止,树干粗壮而虬结,向上撑开纷纷扬扬的花朵,一丛接一丛,树梢枝头都是盎然的花香:一丝甜,揉在草木的辛香里,朝着四周漫开。 锦顺着树枝向上看去,花里好像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身玄色,屈着一条又长又直的腿,似是在假寐。 在他出声的前一刻,一把剑突然抵在了锦的脖颈前,他眨了眨眼,男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许多人对行云的第一印象是冷,冰冷且不近人情,如同战神的名号一般,像是一把远古之时铸成的锋利兵器,散发着凶气与寒意。 可锦第一眼见到他,却马上被他摄住了。 这个人太锋利了。他想。锋利的眼、锋利的眉,乃至嘴唇、下颌、脖颈与手指,剑尖与衣袂,都是锋利的。 行云有一种锋利的英俊。 锦的胸膛里有东西怦怦跳起来,像祭坛上向神明求雨时急促的鼓点,身着华服的祭司摆动腰肢,赤足踩在锦滚烫的心上。 他的心在向神明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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