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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暄带着乌顷木冲进来时,看到便是周渊如被顾承明这个逆子气到咳血的模样。 顾王爷满脑子的完了完了,也不知道顾承明哪来的本事,先前将人气晕便很出息了,如今还能让人气到了吐血。 顾暄怒发冲冠地上前,掷地有声地训斥道:“逆子!你明知渊如体弱,还做出这等行径,你真是要——”气死你老子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乌顷木挤开,训儿子就训儿子,这还有个这么大的人在吐血,能不能让大夫先干点正事。 他上前搭脉,一张胖脸上满是疑虑为难之色:“公子方才气急攻心,才致使心肺绞痛,呕血不止,原再养上两日也无大碍,但我方才诊脉时,却发现公子身上似有旧疾?” 但前些日子给人把脉时却也只诊出了虽体虚气弱,却也算康健,真是奇了怪了,前后不过半月功夫怎会有这样大的变化。 周渊如胸膛微弱地起伏,他咳血后仅有的一点精神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眸静似水,轻咳了几声道:“我早年间中过一回毒,之后虽有服下解药,但到底是留下了些旧疾沉疴,调养了多年也是这样个破败身子,先生前些日给我开的药方中,有一昧药材原是我万万不能碰的,便会像如今这般脉象紊乱,旧疴复发。” 乌顷木一碰脑袋,带着几分埋冤与关切:“公子何不早说?我再调整药方便是。” “乌先生莫要误会,我不提,确实因为我没能想起来。”周渊如小声咳嗽。 “你何时中过毒?”顾承明才刚开口,却被他爹狠狠一瞪,顾承明皱眉疑惑地看了回去。 顾暄一拍大腿,还敢瞪回来,逆子,逆子啊!家门不幸! “这就和顾小王爷无关了。”周渊如道,他复而抬头看向顾暄,“顾王。” 顾暄转头就是一张温和的笑脸,顾承明觉得城里戏台子上唱戏的都没他爹变脸来得快,他慈爱地看着周渊如道:“渊如有事尽管提便就是。” “我想回江南了。”周渊如习惯性地在腰间摩挲着,去摸了个空,那块玉玦承载了他太多的念想与情意,如今物归原主了,却反而摔了个粉碎。 顾暄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想回江南,只要不张口就要我儿子,大家一切都好商量:“这倒是不急,等到渊如修养好身体,我再找人护送你回江南也不迟。” “急的。”周渊如摇了摇头,眸光点点地沁着水雾,“我总要在还清醒的时候回去看看。” 顾承明心脏猛然一抽,他突兀地想起来,方才周渊如明明白白地往他心里捅刀,他说他活不长了。 顾小王爷藏在袖袍下的手按按捏紧,紧盯着看向乌顷木,胖大夫被小王爷的目光吓一大跳,好端端的,怎么还魔怔上了。 还不等胖大夫张口询问,又听周渊如继续道:“我先前与顾王说我同小王爷有私情一事为假,我的确是被下了蛊,神智不清下将小王爷当成了我的意中人。” 顾承明神色晦暗地盯着他,忽的勾唇一笑,却让人背脊生寒。 顾暄闻言差点热泪盈眶,不瞒你说,这半月我差点因为此事而愁白了胡子。 “渊如定会寻得良配,我儿承明向来顽劣,又只懂得打打杀杀,倘若要是真的,怕是会让渊如受不少委屈。”顾暄抚掌大笑,他心里石头落地,和儿孙享一享天伦之乐这件事,老王爷他又可以了! 在旁站着的顾承明打破了他老子美好想象,懒洋洋道:“该受得委屈早委屈完了,我十六岁与他相识,十九岁时睡了他,白玉玦是定情信物不假,如今同我说认错了人,是不是晚了些?” 这话一出,屋内一片死寂。 乌顷木努力缩小自己的体积范围,毕竟他只想来当个来看病的大夫,并不想听到这等王府辛密。 “顾承明!”周渊如厉声喝道。 顾小王爷向来是个受不了委屈的,他挑眉一笑,眼底却阴沉得要死:“怎么?是我说错了?还是你周太傅当真认错了人?” 周渊如沉默地看着他,心想要不我还是再吐吐血罢,因为如今这玩意看起来的确有点疯得吓人。 却不料打破僵局的却是方才一直没说话的顾暄,他已过不惑之年,却仍未显老态,顾暄不说话时,身上那股在沙场沉浸多年的杀伐之气便扑面袭来,自有一副不怒自威之相,他沉声道:“渊如,这件事我顾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承明,你随我来。” 言罢,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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