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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已只剩朦胧幻影的日子。他很少敢回忆那些爱他的人和令他感到快乐的事,在秦浚烧了他的书信和少年时用过的东西后更是如此。 从他选择偷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可能在天地间有立锥之地,只是他在人世中仍然有着希望与牵挂,因此不敢去死。 秦浚不懂这一切,而他也并不想他懂。 第20章 秦浚说到做到。 他没有再难为顾煊,让他安心养着病,等到太医说已经无大碍了才来找他。 他每一次见到顾煊往往都会伴随着一次歇斯底里的怒火,不见他他的影子却又时时刻刻盘旋在他脑海里教他不能安生。这样的症结折磨着他,却不会让顾煊难过。 因为他并不在意他。顾煊对他的情谊早已剥离消殒,他对顾煊的执念却越发深重,两相对比,何其可笑。 但可笑的从来不该是他。 压抑了十几日,他来势汹汹,变换着折腾花样,而他感受到顾煊竟然在回应他。他抱着顾煊的脖颈,意乱情迷间看到他安静而温顺的眉目。这令他感受到顾煊是在期待的,他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么。 这样的期待在这一刻令他不觉冒犯,他低头吻着他的眉宇,心想他事实上可以宽容一些。他摘下了口枷,示意顾煊可以说话,他动了动僵滞的嘴皮,却是问:“现下是何日了?” “七月初三。”他答道,心想他虽然将他囚禁在这处别院不得行动,倒也没叫他天地日月都分不清楚。顾煊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他,似乎是鼓起勇气道:“已经两天了,可以送纸笔过来了吗?” 纸笔?他一时迟疑,看到顾煊越来越急迫而忐忑的眼神才意识到他是在提醒他到了给西秦皇帝写信的时候了。他笑容一滞,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和西秦皇帝在一起的样子,那时他神情专注而温柔,令他发了狂一样嫉妒: 他记忆里的顾煊是多么张扬明朗的人,他目下无尘,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便是对他的未婚妻也不过是多记挂些,而现在他竟然如此卑微而怯懦,如奴隶般保持着一种猪狗般任人宰割的温顺,甚至,甚至像是他是靠思念那个西秦皇帝才甘愿安心被圈禁在这里,不去寻死,也甘于在他一次又一次羞辱和强暴中苟且偷生。 他怎么能这样自轻自贱? 秦浚忽然在极致的愤怒中冷静了下来:或许顾煊的倔强和热烈并没有从他躯壳里消失,只是他所热爱与忠诚的再也不是大秦和大秦的皇帝,一个声音提醒他,逼一逼他,试探一下他的底线他就能得到答案。 “想给西秦皇帝写信了?”秦浚抽出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果朕不让你写呢?” 第21章 他肉眼可见地看到顾煊脸上期待的神色黯淡下去,须臾,他垂下头:“让鸿胪寺照我的笔迹写一封,也是可以的。” 秦浚冷笑一声,锢住他下巴迫他抬起脸。 那是张眉目如画、秀丽无匹的脸,经过了多年的风霜和磋磨还是掩不去的好看。他想起少年时策马长安,顾煊在上林苑的落花中弯弓射下海东青时回眸一顾的风采,他笑着向他招手,却迟疑片刻,自惭形秽般不敢上前。 他无可置疑地羡慕着顾煊,他有着秦赫的庇护,自幼万千宠爱,他少年领兵便名震塞上,将来必然是大秦将星、帝国臂助,是每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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