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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罪犯,但好歹是青天白日,再坏也不见得敢那么明目张胆。 沈录折着芭茅秆,默然许久,才垂着头说:“怕你一个人走没意思呗。” “为什么要怕我没意思?”她顿了一下,半真半假地道,“你对我有意思?” 她语出惊人,他险些呛到。 喉结滚动几下,他声音有些哑地说:“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就不信。”这话轻飘飘的,却说得认真。 “为什么不信?” “我们才认识几天,又才见了几面。” 沈录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就算自己真对她有好感,她也只会将其当作见色起意。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她。 身材是厚重羽绒服也遮不住的纤细有致,忘了系围巾,隐约可见锁骨,精致玲珑。皮肤白皙到透出冷感,浅粉色的唇瓣兼具俏丽与娇媚。 眼尾微微上翘,眼波流转处有一种冷冷的疏离感,却又被一颗小泪痣冲淡,多了些楚楚可怜的韵味。 是有令男人见色起意的资本。 “所以,你更相信日久生情?” 姜灵轻轻“嗯”了一声。 这也是她会豁出去试探贺西京的原因。 好笑的是,她信了,他却不信。 “好,我知道了。” 半晌后,沈录说了这样一句。 姜灵没问他知道什么了,觉得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她一边走着,一边捡了根断枝攥在手里,百无聊赖地轻敲路旁的树。 梢头碎雪被惊落,像春日素白的梨花铺了一地。 头上、颈子里,也落满了。 沈录冻得一激灵,却不动怒,也没将头顶碎雪拂去。 姜灵余光发现他在看着自己,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浮上来了,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沈录已经认识了她很久很久。 可分明素不相识,雪天初遇。 他头戴碎雪,想必自己也是。 她忽然酸不溜秋地想到一句诗,又觉荒谬,忙镇定心神,要将那奇怪的想法赶走。 我寄人间雪满头。 白居易的诗。 浪漫归浪漫,意境也是一绝,可面前的人何曾成了泉下泥销骨? 二人又哪里是要写诗相寄的地步。 回到住处,姜灵就着中午的冷饭,草草吃了几口,便不愿再吃了。 索性烧水洗澡,躺上了床。 蚕丝被是自备的,从景城带来,深灰的底色,带浅灰暗纹,与这间土黄色的房子极其不搭,仿佛还残存着一点都市纸醉金迷的气息。 姜灵看着屋顶那块已由透明变得模糊的采光玻璃,忽然想抽支烟。 三年没有抽过了,很想。 骨髓里发痒。 留学回来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喜欢躲在贺家的顶楼。 大部分时间只是发呆、抽支烟,偶尔看点片。 除了保洁阿姨每个月底会去一次,再无他人会光顾,那里便成了她的秘密宝地。 起初只是待一会儿,之后越来越喜欢那里,就开始将小饼干、牛奶带上去吃,一坐就是半小时。 再到后来,便连画架也往上搬,又买了个帐篷,趁着家里没人时,哼哧哼哧地拖上去。 尊重儿女隐私,贺远培一向不到二楼来,有事也是打电话叫她。而贺西京懂了兄妹之间亦有男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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