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无痕-二 (第4/8页)
思起来。 “算了算了,你这小鬼也不用垂头丧气的,不就是一枚铜板吗。”隼流大力地拍一拍小景墨染毛毛的脑袋,无视掉他不满的眼神,笑道,“告诉你好了,这个饵是用香椿麦麸掺了牛脂拌出来的,不过……你们居然不识得香椿的味道?” 小景墨染翻翻白眼,仙丹香仙果香他倒是闻得不少,却从没听说过香椿这东西。 一旁的速檐露出几分狐疑的神色,捻起一点饵料,放到鼻下仔细嗅了嗅:“伯言,这饵里当真只有香椿麦麸和牛脂?” 隼流只是嘿嘿笑。 “心里有鬼。”小景墨染适时地如是下论断。 “谁心里有鬼谁自己清楚。”隼流笑得更欢,搭在小景墨染脑袋上的手毫不留情地又揉上几道,直将那团银发被揉成鸡窝的模样方才满意地罢了手。 “你!”小景墨染脸上掠过丝心虚的表情,咬牙从怀中掏出支小笔,“有本事和小爷我打上一架,看看到底是谁心里有鬼!” 他语气虽凶悍,但语声却是稚气未脱的清脆童音,可爱有余,至于威慑力,那是大大的不足了。 隼流笑得接不上气,好半晌才揉着微疼的肚子摇头:“还打?待会儿把鱼吓跑了,你赔我?嗯?” 直到四人登上小船分头坐好,小景墨染犹是一副心不平气不忿的模样,时不时刮两眼拆台的隼流。船很小,孙陆二人商议良久的结论是,隼流与小应雪柔坐船一头,速檐则带着小景墨染坐在另一头。 “这般船才不会翻沉。”隼流一口回绝了小景墨染要与小应雪柔坐一头的要求,自然又招了小景墨染的几个白眼。 “小爷我施点法术,让这船不沉不就是了!” “有这种法术?”隼流怀疑地看他。 “操笔的会这种法术?”小应雪柔诧异地看他。 虽然两句话大意差不远,但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听在楼小爷耳中自然是天差地别。他得意地斜过隼流一眼,讨好地对小应雪柔说:“那当然!这个法术还是师兄教给小爷我的,他说学了这个,以后玩……”他话及此处,突然发觉势头不对,忙住了嘴。 小应雪柔不疑有他,颇为信赖地点点头。 隼流抬头看一看天色,摇头道:“一会儿怕是要下雨。”再看一眼小景墨染脏兮兮的脸蛋,续道:“倒是刚好替你把脸上的泥洗了。” 小景墨染浑不在意地胡乱抹把脸,拍拍胸膛:“男子汉,脸上有点泥算什么!” 其余三人均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小应雪柔似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方帕子:“这是母……我娘给我的,你用这个擦擦脸吧。” “啧。”隼流瞧瞧帕子,又在两人之间扫几眼,神色古怪地咂咂嘴。 正当两人沉默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毫无防备的两人都是一惊。 “那是什么声音?”景墨染问得一声,不闻应雪柔回答,只好自己讪讪地接道,“这雷声真是古怪,本仙人还没听过这么大响动的雷。”勉强挽回几分楼仙人的高大形象。 应雪柔的神情却有些严肃起来,一掌挥出,桌上的灯火应风熄灭,屋中登时漆黑一片。他放下手中的衣物,起身便要往窗边去,不过踏出一步,突觉自己的一角被人牢牢地拽住了。 “景兄不必紧张,紫某只是过去瞧瞧方才的声音究竟从何而来。”应雪柔以为他担心自己遇险,一面出言安抚,一面去掰景墨染的手指。 孰料握着他衣角的那只手出奇的冰冷,还有些微微的颤抖,用的力气却是极大,一时间竟然掰不动。 “景兄?”应雪柔讶然,莫非真是淋雨过后染了风寒?可若是如此,难道不是该发烫才对? 尽管外头雨声大作,但黑暗中应雪柔仍可听见身边那人喘息声,粗重而又急促。景墨染牙关紧咬,冷汗一点一点从额角、鼻尖渗出,渐渐汇聚起来,他努力睁大眼睛望着那火盆中厚厚的炭灰下透漏出的星点微光。 “不要……走……”好半晌,景墨染才咬着牙勉强逼出一句话。 (十二) 应雪柔怔住。 他从未见过景墨染如此模样,那个向来自诩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景墨染楼大仙人,居然也会露出他惊慌恐惧的一面? 他有些想笑,又不好意思,只好勉强忍了,反手握住景墨染那只因为过于用力已经青筋尽暴的握着他衣角的手,俯到他耳边,悄声问道:“景兄,你在害怕什么?”想来也不可能是窗外那二人了,胆敢当面直呼黑火腾蛇“烧火的”,又不要命地与他过招,楼大仙人也算得是奇人了。 感觉到身边人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呼在耳边,景墨染耳根一痒,脸有些不自然地微红了一下,好在四周漆黑,应雪柔也并未察觉。他直了直脖子,回道:“本、本大爷行……行得端坐得正,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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