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爱 (第3/3页)
地挥退其其格。 虽然万般不愿,其其格还是离开了。 铁穆尔又将那羊皮卷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潮如翻江倒海,没想到那像尖锐的石砾一样磨着他,像贪婪的狐狸一样算计他,出卖他的人,竟然是巴图。 “巴图大人虽然族属乞沃真,可是与格尔查部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母亲是达坦人,阿勒坦大人家的奴婢,而不是族谱上所写的贵族,阿勒坦大人以此为把柄,让巴图大人为他做事。” “因为生母是达坦人,所以达坦人惯用的文身,巴图最清楚。”铁穆尔沉吟道,“他想嫁祸给达坦人,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达坦人自两岁就会文身,可刺客身上的刺青却是新的,也太精细,根本不像达坦人的手艺。” “是,陛下,那个针笔匠叫王虎,是中州人,陛下遇刺后不久,他就被人发现死在自家井里。” “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连车夫都被杀,这些刺客全是大苑流民,就算抓住活口,也查不到主谋是谁。”面对敌人的狡诈,铁穆尔不由握紧了拳头。 五年前,铁穆尔就发现他身边有个奸细,事无大小都会向阿勒坦汇报,那个人是谁?有何阴谋,虽然有意调查,却因为对方伪装得实在太好,无处下手。 那海被立为太子后,铁穆尔又发现,格尔查,拔都,阿尔布古,茂巴思四大部族突然亲近了起来,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这些部落的重心都向格尔查靠拢。 一举一动被人监视,权力受到威胁,这种滋味就好像坐在悬岩边上,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推落谷底。 想着那双从暗处伸出来的贪婪之手,铁穆尔就觉得脊背发冷。 铁穆尔一心想要拔掉这颗毒牙,可是他连奸细是谁都不知道,不想打草惊蛇,正辗转难眠时,接到了金阈的文书,要求和亲。 刚开始他一笑置之,可是后来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如果有人威胁到那海的太子之位,他们还能坐得住吗? 对尹天翊动手的人,就是奸细。 铁穆尔知道尹天翊的那封信是伪造的,虽然字迹一模一样,可是凭尹天翊是说不出什么‘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这样的话的。 而巴图,他有一项绝技就是字迹模仿。 为了将戏演得真实,铁穆尔才用了苦肉计,把尹天翊关在寒冷的囚牢里,可是尹天翊不吃不喝,让他心急如焚,可又不能说出实情,一封遣送书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派了好几个亲信精心照顾尹天翊。 一切,只是为了尹天翊能够吃饭而已。 “陛下,既然已经知道内奸是谁,那阿勒坦等人……” “他们还在宴会中?” “是,陛下盛情,阿勒坦等人并未怀疑。” “太子呢?” “多杰已奉命接太子回来,现在应该已过纶尔河。”教育太子,一直是格尔查部落的责任。 “那好,包围毡帐,不要让任何一个人出来。”铁穆尔说着站起来。 “臣遵旨。”顾言卿深深鞠躬。 大局已定,接下来只是一些不足为惧的波澜,铁穆尔处死了三十一人,拿着他们的罪状,顺利地废除了四大部落与王权抵触的权利,削弱了酋长的势力,从今以后,王位传承将只属于乞沃真! 铁穆尔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心中却很空虚,是一种怎么样也填不满的空虚,鹅毛大雪乍停的时候,他从马房牵出尹天翊最喜欢骑的“白音”,沿冻结的哈赤湖散步,脚下是坚硬的冰霜,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雪野,天壁阴沉沉的,一片青灰色,大概不久就又要飞雪。 抚摸着“白音”漂亮的鬓毛,铁穆尔有些失落,顾言卿从毡帐的方向寻找过来,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怎么了?”铁穆尔问,依旧摩挲着“白音”。 “驿、驿站没有!”难得顾言卿说话会那么慌张。 “什么没有?” “按计划,乌力吉应该在卜都附近接到王妃,然后再和察罕他们一起护送王妃回来,可是察罕他们在半路上,就和王妃走散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铁穆尔咆哮道:“人又不多,怎么会走散?!” “具体察罕他们也说不清楚,像是遇上了运黄羊的商队,那时风雪又大,他们只是去牵个马,王妃就不见了。” 铁穆尔翻身骑上“白音”。 “陛下?” “叫察罕他们往苏台山的方向找,乌力吉往北方找!” 铁穆尔坚定而迅速地说,“我们现在就去金阈。” “如果王妃殿下没有回金阈呢?”顾言卿着急的问,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铁穆尔顿住,是啊,如果找不到,该怎么办呢? ……那也许只有一个办法了吧,半晌,铁穆尔凝视着面前的雪原,说道:“如果找不到,顾言卿,你就回来让太子继位。” “陛下?”顾言卿大为震惊! “我欠他的……”铁穆尔低吟,“应该用一生来还。” 两颗心已经糅合在一起了,再分开,只是不断在伤害彼此而已,敢放手,就敢再抓住,然后这一次,一定要对他说“对不起”,还有……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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