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少年 (第2/2页)

怕最不会说的，就是对不起吧。

    ＊

    夏日的天气变得很快，上午还太阳高照，到了傍晚却下起雨来。

    尹尽欢被捉去参加记者招待会，乔木穿上雨鞋，去白蕤熙家里做客。

    “哥哥，买一只葵花吧。”小女孩稚嫩的声音阻住了乔木匆匆的步伐。

    一只大大的葵花被举到乔木面前，乔木一愣，接了过来。

    小女孩卖的不是小向日葵，而是会结瓜子的大花盘，这在城市里真是少见。

    乔木蹲下身子，拉了拉小女孩头顶的雨衣帽：“怎么下雨天出来卖葵花呀？”

    小女孩笑嘻嘻的指了指对面建筑物下的几个小孩子，都是人手一只葵花盘：“这是我们在学校里种的，老师说要把这些都砍掉，好种其他的种子，但是你看葵花多漂亮啊，所以我们就

    想要卖给喜欢葵花的人，十块钱一支，一点也不贵，是不是，哥哥？”

    “是，”乔木握着葵花杆，杆上本来包着一层纸，但雨水把纸打湿了，葵花梗上的刺露出来，微微扎手。

    “你们种了多少支？”乔木看着对面七八个小孩子，不知道他们要卖多久才能卖掉。

    “9支，我们卖掉了6支，还有三支”小女孩掰着手指头，开始“一二三四”的数起来。

    “呐，这是九十块钱，但我只要一支，其他的，你们带回家插吧。”乔木站起身，把小女孩带到马路对面的伙伴那里。

    细雨如丝，城市里的灯一点点亮起来，小孩子们也各自回家了。

    白蕤熙的车子静静驶过来，他很想快点到乔木哥哥身边，但红灯让他不得不停在马路口。

    乔木手中的伞向后仰了仰，他抬头去感受雨丝，好像在测试还用不用撑伞。

    雨丝很细很柔，雾蒙蒙的飘在少年的身上，他柔软的棕色头发被雨丝打的湿湿的，让人又心疼又想亲近。他手里捻着那支大大的黄色向日葵，轻轻转动那墨绿色的葵花杆，白蕤熙觉得世界仿佛都是灰色的，都成了虚无，只有乔木，一片色彩斑斓。

    “呼....”车子缓缓停靠在乔木身边，车窗半开，白蕤熙侧过脸，亲昵的叫了一声：“乔木哥哥。”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白蕤熙家，但乔木这是头一回自己走着进来。上次被打蒙直接拖进地下室，想起来还有点瑟瑟发抖。

    “向日葵，给我吧。”白蕤熙从乔木手里接过花盘，插在白色的北欧风花瓶里。乔木突然想起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没有说出口的爱。

    “蕤熙，”乔木对着少年轻唤一声。

    白蕤熙嘴角弯弯，明明还是个未成年，但有着一半美国血统的他，明显比同龄人显得成熟许多，浅绿色的眸子，和花瓶里的向日葵很搭配，少年与向日葵，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乔木轻笑一声：“你是一个人住吗？”

    白蕤熙点头“嗯”了一声：“妈妈很忙，爸爸，在美国。”

    “哦，”乔木看看大大的客厅，装饰都太新了，的确少了一点人气，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给这里增加一点人气。随手拉开窗帘，外面依旧飘着雨丝，但路灯已经亮起来，黑夜里依旧璀璨的城市，打破了少年房间里近乎孤独的宁静。

    不知何时，白蕤熙走到乔木身后，和白天那种虚拢不同，他用力的把乔木抱在怀里，因为比对方高出许多，白蕤熙很轻松的把下巴抵在乔木头顶上。

    “我，先去做饭...”乔木的声音低的只有自己能听到。

    白蕤熙打定主意不和乔木分开：“我和乔木哥哥一起。”

    然后，两个人像被捆绑在一起似的，同手同脚的走到厨房。两只手开冰箱，四只手洗菜。

    握刀的时候白蕤熙实在不能参与进来，只能抱着乔木的腰，看着乔木手里的刀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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