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要是狗,那咱们就是狗咬狗 (第2/2页)
吧。 而且跪得久了,戴闲庭膝盖疼得厉害,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他微微弓起身子,用手臂撑着地面,略削减几分膝盖上的重压。 蒋今潮看到了。 他放下筷子,随手拎起放在一旁的佩剑,照着戴闲庭的胳膊就是一下子。 剑很沉,带着花纹繁复的剑鞘,打在人身上尤其同,戴闲庭闷哼一声,胳膊卸了力,险些栽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跪直。 然后他就又被打了一下子,落在肩上,牵动脱臼处的伤,疼得发懵。 “戴指挥使,野狗是怎么向人讨食的,你知道么?” 抬头看着蒋今潮冷脸,戴闲庭有些明白了,他双手落在地上,塌腰低头,用四肢撑起身体,挺艰难地摇了摇屁股。 他依稀记得,五年前那会儿,他讽刺蒋今潮真是一条野狗。 然后蒋今潮就真的把他当野狗。 这得是利滚利的高利贷了。 戴闲庭趁着这个蒋今潮看不到他脸的姿势,苦笑一下,然后爬两步凑过去,用脸颊蹭一蹭蒋今潮的腿,就像野狗缠上好人,想求个家。 仅次于皇帝制式的朝服,布料冷得厉害,金线织就的巨蟒眸光冷厉。 “乖狗。”蒋今潮说,然后挑起一块肉,扔到了地上。 戴闲庭终究没料到蒋今潮会过分到这个地步,他闭上眼,藏起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顺从地咬起那块肉,随意嚼了两下,就吞进了肚子里,蒋今潮用靴尖踢了踢他的脸,他就低下头,用舌尖舔舐去滴落的汤汁。 地板冷极了,也许还有灰尘。 直到抬起头,他感受了一下口中的余味,才恍惚反应过来,羊肉是真的很好吃,调料恰到好处,汁水丰盈。 而他狗一样跪趴着不动,蒋今潮就不会理他。 肚子里落了点东西,饿意就愈发汹涌。 眼看蒋今潮一顿饭快吃完了,戴闲庭硬着头皮,再次凑近他,摇着屁股蹭了蹭,只觉巨蟒仿佛在审视他。 他得到了一块炊饼。 有过一次突破下限,再有下一次就很容易,戴闲庭缠着蒋今潮无言地索要食物,把自己空空如也的肠胃勉强填到了三分饱,然后将地面舔舐干净。 最后是一碟子水,放在地上。 戴闲庭没有索求这碟水,但他确实渴了,一边用舌尖卷起几滴水咽下,一边思索着他要为这碟水付出什么代价。 他很快就知道了。 蒋今潮拍手招呼内侍进来,收拾了残羹剩饭,也收拾了凌乱的床单,送进来一桶桶热水,灌注进浴桶中。 他们就在赤裸的他身边来来往往,余光就是他一身青痕,狗一样舔着水喝的模样。 他们还能看到铁笼,和满是淫乱痕迹的床褥。 等那些人流水价出去,蒋今潮揉了揉他的头,心情不错地问道:“戴指挥使,你给赵项做了十一年的狗,现在又做孤的狗,感觉如何?” 碟子里的水已经舔不起来了,戴闲庭低头看着莹润的白瓷,不欲说话,可是蒋今潮拽起了他的头发。 “汪。”他轻声说,“汪汪汪汪。” 蒋今潮的呼吸重了,他粗暴地拽着戴闲庭,把他一路拖到浴桶边上,把他的脸按到热气腾腾的水里。 戴闲庭连忙闭气,直接钳制着他的那双手臂力气太大,他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而热水的浸没之下,他迅速感到窒息,胸腔里一阵生疼。 蒋今潮没想淹死他,很快把他从水里拔出来,戴闲庭呛咳一阵,眼尾红得厉害,瞪着他说:“我要是狗,咳,那咱俩就是狗咬狗,怎么,你还想让我夸你狗得好不成?” 于是他还没缓过来气,又被按进了水里,憋得忍不住挣扎,扑腾起好大水花。 片刻,蒋今潮将沾满了羊膻味和水的朝服挂在一边,坐在浴桶里,与蜷缩在边角不住咳嗽的戴闲庭赤诚相对。 “挨揍还是去滚出去光着跪一宿,”蒋今潮板着脸,道,“戴狗,你选一个吧。” 戴闲庭在心里骂他蒋狗,怕回答晚了狗得不行的蒋今潮给他来一个买一送一,小声说:“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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