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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那方若是最后由爱生恨,我反倒更同情被爱的那个人。” “……或许是你对自己苛刻了些。” “这不是苛刻的问题,”晚秋突然掉下泪来,“是过了今天,我可能只能爱一个死人了。” 说到这里,它再也忍不住,泣声抽噎起来。 “好了,别哭了。”妖妖叹着气道,“小白和二球放下人就回去了,还有那么多狼在,放心吧,头儿死不了。” 独眼搬了个凳子坐在上面,手里捯饬着几个扳手。 扳手似刀片,雪亮雪亮,在油灯下发着刺眼的光,莫咽只静静看着,并无动静。 “我们会度过好几个愉快的晚上呢,狼兄弟。” 不管莫咽回不回他,独眼都心情愉悦,说话丝毫不减热情。 他总是时不时看莫咽,最后干脆走到莫咽面前,和它隔着距离蹲下来,看着它不时抽搐的狼腿,那漂亮的两双腿就嵌在狼夹里,淌着血。 独眼惊叹着,痴迷道:“太漂亮了,你真是太漂亮了。” “我有听说——”莫咽突然开了口,“你喜欢讲故事。” 独眼喜欢讲故事,在慢慢给一个生命画上句号的过程里,他是最浪漫的刽子手,手持刑具,像开幕式一样,讲上一个动听的故事。 过去有狼在他手里侥幸逃生,独眼的事迹早就传开了。 “是呀,你想听吗?”独眼就像看恋人一样注视着莫咽,“你一定不像那些无趣的人一样,你会明白我,你最理解我。” 已经是深夜了。 莫咽估摸着时间,疼痛使它保持清醒:门是关着的,外面势必有守夜的猎人。 它过去不是没有受过伤,甚至最不缺的经历就是疼痛,早已养成了忍耐力。 “我爹是猎人,不过这不代表我就要当猎人。” 独眼说着,没正经地笑起来,甚至语气天真:“你爹是狼王吗?” 莫咽面无表情。 独眼也不在乎,继续说道: “生下来娘就没了,他就带着块布把我兜背上去林子里打猎,那会儿太小了,什么也记不灵光。后来我能跑了,他就搞了把小刀给我,继续带着我去林子里转悠。狼皮卖的钱多,他就去搞狼皮,这傻|逼名声臭,喜欢单干,就是不怂,跟我说他要是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了,让我去地底下再找他算账。那次他带着我追两只狼,我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他那边狼快到手了,没空理我。 “然后我就被狼咬了,那狼哪冒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我学着我老子的做法,拿刀戳它,它觉得我没有胜算吧,看我个儿小,不怕我。我也是运气好,赶上一只有旧伤的老狼,估计它是想捡个漏。 “我把它一点点捅死了,它其实早就被我捅的没力气了,一直想走,还在求饶。你知道吗,那感觉特别好玩儿。我知道它怎么死最利索,但是我不想,我不想让它就这么快死了。 我爹赶过来那会儿它已经剩一口气了,我全身都是狼血,他也是。我爹拍着我的头夸我,说我好样儿的。” 独眼像是吸毒一样,说着话,时不时要停下来,深深吸一口气,露出向往又期待的模样。 “不过他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被一只狼咬断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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