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寂寞冷的将军也需要暖床 (第6/6页)
守在我身边了。” “毕竟、毕竟宫中处处都是规矩,宫外自由自在还热闹。” 尚贞说完这话没敢看向楚宴,怕他应和自己,怕他露出他不想看见的表情。 “我不爱热闹。” 楚宴这句话好像说完了,又好像没说完,但是却没再开口。尚贞听后恬静地笑了,两人伫立在风中,没有对视、没有对话,但时光却停下了它的脚步,偷听少年的心事,令青石堆叠,花荫成海。 ...... 楚宴一个失神剑尖便挑断了腰间那串佛珠,玉珠噼里哗啦地弹落在雪地之中,瞬间不见踪影。 楚宴微惊连忙收剑,轻轻叹息,肩上的伤还未好痊,再度隐隐作痛。 孚凌和高况见状连忙从假山后窜出来帮楚宴寻找散落的珠子,却听男人背对着他们淡淡道:“不用找。” “可这是......”孚凌扯了扯高况的衣角没让这个傻大个儿把话说完。 “人都不在了,留着死物又有什么用。” 孚凌见楚宴脸色不佳,笑着调转话题道:“公子,水早都已经烧好了,正是温度适宜的时候,公子去沐浴更衣吧。” 楚宴点了点头,自顾自地穿过园林小道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他沐浴的时候不喜旁人伺候,一是不习惯,二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身上的伤疤。 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记录着他闯过鬼门关的次数,也是他最脆弱敏感的逆鳞。 他肩上的伤已经愈合到可以见水,但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方才练剑后又有些抻着了。 宁王的那些美酒让他此时有些意识朦胧,楚宴坐在水桶中闭上眼,心爱的身影就不由自主地擅自闯入他的脑海。他在这一年多竭尽全力不去回忆尚贞在他怀中死去的那一刻他心中的苦恨,但尚贞就好像是他缝进他命中的一根针,既能缝合他的伤口也能随时化为利器狠狠扎进他的心。那种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呼吸变轻,身体却变得极重的死亡的绝望无力感,无时无刻不纠缠着他。 第一次让他有这种感觉的,是他娘亲病重的时候,那时他父亲还在外带兵打仗,只剩他一人在床头守着一夜苍老的母亲,尽管尚贞把宫中所有的太医都派来了可还是无力回天。 没想到最后一次是尚贞。 “阿宴,这佛珠是我从五台山请的,禅明主持开过光的,你贴身戴着,这是你第一次随你父亲出征可千万要小心。” “阿宴,待你班师回朝,我就在竹林里等你。” “阿宴,你回来了。” “阿宴,你、你怎么受伤了?” “阿宴,这封信你贴身收好了,切忌只有你回京之时才可打开。这是君命。” “阿宴,朕等你回来。” “阿宴,姜儿是我……唯一……的胞弟……我死后……你……” 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阿宴...... 楚宴猛然睁眼,抓住一人伸过来的纤细手腕,来人显然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一时间被这巨大的力道禁锢住抽不出手来。 “将、将军,小人、小人奉命来服侍将军......” 楚宴看着水面纤弱少年的倒影,原来是那个小倌儿,看来他真的有些醉了,有人进来他竟然没有察觉,只是凭着一种习武之人的本能作出反应,若是一个刺客,他此时怕是非死即伤。 “我不用旁人伺候。” “可是、可是、我、我......” 楚宴见水影中少年支支吾吾低眉顺眼的模样,也不好再冷言相向,只道:“没人想做他人的替身,世上也无人能替代他,你身契在宁王手里迫不得已,我不怪你。” “你若想走,我便放你走。” 温桓不敢答话,只好小心翼翼地用热水浸透纱布,轻轻擦拭楚宴结实的身体。 楚宴有些不耐烦道:“我已说了,不用......”他终于扭头看向这个怯生生的少年,尽管相貌完全不同,但那举止投足间真真像极了那人。 温桓听见楚宴言语中断,立刻停下了手中动作,有些害怕地瞟了直勾勾盯着他看的英俊男人一眼,马上低下了头,眼前这个男人对他而言就是个阴晴不定的阎王爷,翻手间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楚宴看着温桓,那股哀伤又重新涌入男人的眼底,他皱眉道:“你下去吧。” 等温桓走后,楚宴简单擦洗过就换上孚凌准备好的绛紫色棉袍,匆匆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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