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第3/3页)
他们一起过下去了,真是愧对时家祖宗。 楚怀风从上座走下,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放在时容手掌心,说,“这是你的东西,还给属于他的人吧。” 时容哦的一声,解开荷包的系绳,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那是一块镶了金边的白玉佩,玉上有几处大裂,上面刻着他的名谓。 这是时容回宫前给闫珉的令牌,可以用此向宫里递物件,闫珉便一直带着,直到在北漭山一战里遗失。 时容默默地看了玉牌半饷,然后把它绑回闫珉的腰带上,“可不要再不见了,我也没有第二只玉牌了。”,他低声细语地说道。 楚怀风带了随身伺候的人,就是云珠和王喜,两人看见时容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洛珽很快就安排好了所有人的落脚地,楚怀风身份在这里,先等云珠和王喜伺候主子去了内堂,其他人才能接着歇息。 时容被一个人安排在西厢,只觉四肢寒冷,但眼下这情景,他若还要找人陪的话,那就太不要脸了,只得暗自忍了,把自己团成一小团。 谁知天公就像在与他开玩笑一般,开始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这雨越下越大,隐隐有雷声。 他其实是很怕黑的,窗纱上是影影倬倬的树影,雷声一阵比一阵大,时容在被窝里捂住耳朵,半分睡意也无。 门吱呀一声,时容忍受不了地坐起来,之间门半掩着,一个黑影站在那里。 “啊——” 王喜终于打着了火折子,急匆匆地关门进来,“殿下,是我,是奴才啊。”,别喊了,要让楚怀风知道自己把人吓着了,那还有命在。 “你,”,时容从床脚探出身来,惊魂甫定,“怎么是你,陛下那边可有人伺候?” “有的有的,云珠在那里。”,王喜忙道。 当下就有些不是滋味,“云珠啊。” 王喜继续道,“陛下知道贵人——呸呸,殿下怕行雷,才命奴才过来守着的。” 时容点头,重新躺下,但再也睡不着了。 书房里,洛珽和闫珉也是无眠,两人都无法在对方身边安睡,心中满是警惕。可长夜漫漫,总不能就这么睁着眼,于是洛珽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黑白玉棋,放于桌上。 闫珉哂笑,这也不错,也就一道坐到矮榻上,手执白子,与洛珽下起了围棋。 洛珽哪里是闫珉的对手,很快就被围死了,暗自咬牙,又开一局。 “大公子不愧是国手,真是厉害。”,洛珽冷笑道。 闫珉微笑,落下一子,把边上的一片黑子都围死了,“承让。” 雷声越来越大,闫珉皱眉,望向窗外。 “放心得了,那位陛下肯定派人过去看着,大公子还是乖乖在这下棋吧。”,洛珽托着头,慵懒笑道。 “你不懂,一到雷雨天,容儿就睡不着,他自小就怕这个。” 洛珽也想起当年做伴读的时候,小殿下确实一到雷雨天就难以入眠,就算服了安神药,也会整夜梦魇。 棋下的越来越歪,闫珉集中不了精力,竟被洛珽赢了一局。 “大公子,承让了。” 时容虽是躺在床上,但眼睛睁得很大,他很怕这种天气,据说是因为母后死时正是这样一个天气,那些事情太过久远,他都不记得了,也许是的吧。 “隆——” 他坐了起来,打地铺的王喜也一个激灵地醒了,“殿下,有什么吩咐,要点热茶吗?” “我——我想出去走走。” 外边雨虽然大,但洛府连通各房的走廊都是廊桥,有足够宽的雨檐,因此也不怕会被淋湿。 王喜不能违背他,只好服侍这人穿好外袍,以防万一还备了伞,跟在时容身后出去了。 时容走到廊桥,见得内堂那边习了灯,想到陛下身边有云珠伺候,不由得有点泛酸,本来还想去找楚怀风说会话的,这下也不想去了,转身往书房走去。 王喜察言观色,这点发现还是要回禀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与殿下生疏,当下有了计较。 书房的烛火是燃着的,闫珉和洛珽都没睡,时容正想着要不要过去,天上又是一个响雷,身体顿了顿,还是往书房去了。 “王喜,你回去伺候吧,要是陛下问起来,就说我到书房了。” “这——好的好的,小的马上就去回。”,王喜陪着笑,转身一溜烟跑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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