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爱情行为观察_Hit me and hit me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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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t me and hit me (第5/5页)

打电话。为什么。消息都不发。表情包都懒得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司马电话回拨过来的时候,全组听了都吓一跳:世上竟有这样冷漠傲慢的男子。听下一句就知道是个走投无路的可怜鬼。曹二少拿车钥匙:得,你们还是跟一下吧。受累啊,赶明儿夜宵我包。

    现如今司马抬头看着他,说,我认输了,我投降。小朋友睡得很死,那根奶糖他还是吃了,纸卷的棒棒都要被口水泡糊掉了。曹二少走过来,黑风衣,手抄口袋,从告别会上出来一样,眉眼肃穆冷厉,目光投过来像一棱一棱别着刀片。司马想,我,死,了。死透了。

    意料之中曹二少非常平静。他是个青头,他是个男孩,他是个父亲,他是个情人。他每天东奔西跑西装笔挺地开会,白天不露犬齿就从老狐狸老豺狗老秃鹫指头缝里掰出一个半个子,晚上在总统套房里一边干负责竞标的姑娘一边从她嘴里套话。他做得出来,说得出来。他向来开口的声音都很轻。他年青,他胁迫人都温柔,可是他杀他快过最轻妙的呼吸。司马以为他一定会掉书袋式地骂自己,所以眼神都放空了,整个人显得风声太大我听不见。反正风真的很大,且他是真的听不懂。或者直接挥拳,那还来得快一点,司马学过一点散打。

    结果曹二少说的是,你知不知道,他在家里从来没有睡得这么熟过。

    司马说,啊?

    曹二少又站近一点,给他儿子挡地铁口的风。他耐心地絮絮说,我一直到很晚才回家,想看看他的话,刚走到他房间门口,他就醒了。一点声音都会醒。他好像从来没睡好过。有点像我。——少爷在这个时候,看上去像个心里满是负罪感的好爸爸。而司马在这一刻也有那么一点点确实地喜欢他。一点点也弥足珍贵了,喜欢是最可怕的钝击,起初挨了一着似乎不怎么样,还能活得很好。往后就不行了,看过的风景人事愈多,痛发作得愈快愈猛,左肋下一阵紧连一阵的怆痛会让人难受到要死掉。真的会死的。

    可他觉察到,此刻肋骨已全体越狱。离开他支离躯体,放任心脏,恣长,毫无护卫。他再一次感受到那种不算遥远的恐惧。是什么东西即将撞上他。无情落击。他软盔全无,究竟能不能抵挡。

    所以司马赶紧说,哦,这样哦。那你回家好好哄他吧。他用手臂托过去,把熟睡的小朋友送还他年青的父亲。今天的事,非常对不起。以后……司马支吾了很久。他想,大概没以后了。曹二少低身,把他儿子接过去。可是天啊他真的很不会抱小孩。司马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估计小朋友很快就要被他这倒霉爹捯饬醒了。

    今天的事?曹二少正努力把儿子的四肢都归拢好,但他面上微笑还是非常温和的。不就是你带我儿子出来玩了一趟吗。我还要,谢谢你。

    啊。

    谢谢。末班地铁飞驰而过。年青男人眼中冷光出闪。我们再会——这周五?

    他是这么便利,来去比不过七幺幺里一杯热咖啡。可惜他眼前这一个是冰雪雕塑的人型,幽蓝色光焰,只做爱时有人体常温。眼睛赏过万千色相,从不久伫。偶一流连,仅意味着他离去后卧室气温更寒彻。这种人,什么都爱因而什么都不爱。致命吸引。

    (如果此时曹二少听见他心声,一定会微笑问:那为什么不做雪顶咖啡。很少有人懂少爷的冷幽默,他还是讲荤笑话比较明了。)

    他知道的。

    他心脏业已殚垂惨白。他只在他面前,皮肉翻启,羔羊在案,无从防备,没有余地。悬在他膛中的一颗死果,只能求人来摘取,斫落,摧割。他等待、又惧怕的迟来撞击,或许是另颗心脏的回应搏动,或许只是单纯一击,一句回应,一个字眼。撞击总会有轨迹,总会有终末。

    所以司马说,没有以后了。你他妈去死吧。他从来不信命,不听话,觉得什么都可躲得过。逃得越远,时间线拉得越长,结局来得越晚。或许不会再来了。而当他掏零钱去买磁卡,发现不管怎么选择路线都只在市内打转。站内的灯光打得很亮很亮,他头发都打结难分,他的难过低落绕成丝线,在灯光下纤毫毕现。

    曹二少走过来。他说,司马。

    肩线发颤。然司马很冷静地说,曹总。

    嗯。

    你不要看着我。他说。不要看我。可他听到隆隆巨响。他擅长假装落泪的眼睛看回去。年青男人抱着幼子,狼狈又肃整。他看到他嘴唇。他看到他的答复。他听到风声,下意识闭上眼睛。什么东西,正无可抵挡,向他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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