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皇子 行事乖张 (第2/2页)
,那看着价值不菲的白纱上沾了块血迹。 于是再往包厢瞧去,青衣男子半探出身来,确实是俊秀美人,微微蹙着眉,看不清是如何神情意味。然后便往包厢里侧去,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樊姓大汉的同伴此时好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以他为首,更有不少看热闹的跟着上楼。 包间里空空荡荡,只余个倒扣茶杯,还有一具尸体瞪目,身首分离。 正是樊康。 …… 圣山半腰,云雾缭绕间,白玉为宫耸然而立,浑然天成般。 其间有一无界池,极目眺去,便是广阔无垠寻不至边界模样。有一人身着白衫墨袍,暗压金纹,隐然熠熠泛着光泽。他直身沉顿片刻,再随手从虚空中揽出一把鱼料,信手洒下,勾来鱼群跃然,边耷着眼皮,懒声道:“算算时日,十七也该回宫了吧。” 边上候着的侍卫端着木盘,其上累一玉简,恭敬答道:“按三年历练为期,掐算时日,正该是今日。赤门刚送来近日汇报一览,已按惯例刻录成简。” 男人闻言也不侧首,只神识扫过去,面上不见波澜。才过几瞬,他便甩了甩宽袖,拖曳袍尾蜿蜒,往寝宫方向踱步去:“在外候着吧。等十七来了,让他过来见朕。” 夜深,长明灯烛火摇曳,将整间寝殿衬得微暗,笼上层昏昏氛围。 为帝者已然褪了外袍,倚榻侧卧,指间持笔,毫尖半点未沾墨渍,却在浮化成形的玉简折子所呈的字里行间凭空勾画,留下朱红印记。 下一折,上书道:十七皇子行事乖张,……,细数罪状云云。 帝王神色间不见喜怒,只是将那玉简拢起,弹指间,往下一抛。 正砸上底下跪着的男子削瘦窄肩,一身锦衣银绣,正是茶楼里那位。挺拔身姿如今趴伏跪作全礼,吃痛低哼溢出些微声响来。 “把脑袋抬起来。” 青年男子闻声抿起唇,仿佛半点不敢违逆,稍抬起些头,却又大胆迎上帝王视线,对方深色眼眸里平静极是。 “十七皇子、可知罪啊?”腔调慢慢悠悠,不染厉色,仿佛只是闲话家常般。 “儿臣——知罪。”男子敛起视线,这就答道,他的话语总比常人慢顿半拍似的。 “哦?”帝王仿佛这时突然来了兴致,音调上扬,却仍将注意力大半集中在另一封折子上,随口道,“那你说说,知的是什么罪?” 青衣男子连声响也一道敛了似,半瞬沉寂后,直起身来压着厚毯膝行几步,直到榻前,愈发能听闻帝王平稳呼吸声,才开口道:“儿臣…行事草率,没将事情处理干净。还将父皇赐的鲛纱弄脏了。” 前半句像是认错态度,再补上后半,倒无端又像沾着些抱怨意味了。 “还有呢?”为帝者自然没去理会,只轻应了声,便又追问道。 又是片刻沉默,他似是真想不出,清哑嗓音开口,“…求父皇赐教。” “还有——你这一身。”帝王这才舍去半分眼神,话音顿住,借着人拉近的距离,靴尖抵上他小腹位置,轻点了点,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哪像是认错的样子。” “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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