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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将馄饨掀翻在地,滚滚热汤顿时泼在了周寄北到腿上和地上。姚轶惊呼一声,人都忍不住跳脚。 周寄北却仿佛全无反应。热汤浸湿了他的裤子,覆在他满是伤痕的大腿上,疼痛如山倒,周寄北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季琼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他一把将姚轶拉过,急急忙忙地检查。 “有没有被烫伤?” “没事.....”姚轶连连摆手,他不过是被溅到了些汤汁,弄脏了衣服罢了。 “啪!” “琼宇!” “先生!”这一声叫所有人都不忍叫了出来,周寄北的头偏向一边,额前的头发都被打乱了。他下意识地捂住脸,眼珠机械地转了转。 “给姚轶道歉。”季琼宇怒火中烧,几乎是怒不可遏。他扯着周寄北的手腕使劲地往前拽,周寄北那截纤细的手腕似乎都能被他拧断。 “不用了.....我没事.....” “给姚轶道歉!你听到没有!” 周寄北感觉从手腕处、大腿根传来的两种疼痛。前者是粗暴直接的,是直传神经末梢的疼;后者是入侵型的,带着火辣辣的、火烫灼心般地疼痛,是直劈人魂的。 还有一种,大概就是.....被刀子捅着心的感觉。刀子尖锐,很粗暴地撕裂着心脏,直白又血腥。 周寄北的脸肿了半边,他困难地动了动手指,企图挣扎,却被疼痛所阻挠。 “对不起。” 季琼宇气得下颚都抖,他狠咬过嘴唇,然后咻然松开了手,周寄北的手没了着力点,一下子砸在轮椅扶手上,骨头砸在冰凉金属上,听来惊心动魄。 “王嫂,把地收拾一下。”季琼宇似乎都不愿再看一眼周寄北,他忿然至极,转头就走。姚轶看了看周寄北,眉头紧蹩,一张嘴开了又合还是没说一个字。 周寄北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烫得一塌糊涂的裤子,头一回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其实小姚人不坏。各位母亲冷静。 第5章 季琼宇的高中语文老师叫周鹊。周鹊出生在农村,父母一辈全是靠种田为生的,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连同周鹊的名字,都是抬头看见一只喜鹊鸟后,随口扯得。但他们却知道知识能改变命运,拼了命得供周鹊进县城上学。周鹊也很争气,高考过后,变成了全村唯一个大学生。 他背井离乡,两手空空,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和不安只身来到S市。 往往一无所有的人,发起狠来才会有股飞蛾扑火地劲儿。每每天还没亮,周鹊已经起床学习。宿舍里靠墙最里的一张床总是空的。 他像刚刚摸到金字塔边的小人,如同跌入深海便抓住浮板的溺水者在自改命运。 后面的一切便是顺理成章的。周鹊以极优秀的成绩从A大中文系毕业,同时被市五高中递了橄榄枝。 他就是在那里认识季琼宇的。季琼宇那会儿反倒是个有些乖戾的学生。青春期的反叛在他身上格外明显。他厌烦学习,不是翘课就是睡觉。周鹊往他家打电话,季琼宇就捏着鼻子,学他老爸那故作深沉的声音说:“周老师啊,季琼宇生病啦,发烧烧到三十九度五,要变成戆大(傻瓜)了。今天不来上课啦。” 季琼宇学不来他爸的精髓。他爸说话确实喜欢上扬尾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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