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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将腿伸出来,瘪着嘴指给他看:“膝盖,还有大腿,都青了。” 这会儿淤青又比刚才看着还要吓人,已经紫了,还有些肿胀。萧止戈轻轻碰了下,他便喊疼。 萧止戈眉头皱得死紧,那点旖旎心思也散了,剩下的只有怜惜和愧疚。他放轻动作揉了揉,低声道:“淤青得揉开,我去拿药酒。” 安长卿想想都觉得疼,他以前没少受这种皮肉之苦。他天生一副细皮嫩肉,又常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负,身上常有青紫,那时候他怕娘亲又伤心,也不敢说。只自己忍着。 比这还要严重的伤也不是没有,那时候他也都咬牙忍过去了,到了如今,却反而忍受不了了。 萧止戈拿着一瓶药酒回来时,他耍赖一般缩回腿,整个人蜷进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不揉了,过几日就好了。” “不揉明日会更严重。”萧止戈不赞同地皱眉,又心疼他的伤,重话都不敢说,只能哄骗他道:“我轻一些,不疼。” 安长卿将信将疑,但是又怕明日更受罪,只好又伸出腿来,可怜巴巴地道:“那你轻一点,我怕疼。” 萧止戈“嗯”了一声。倒了药酒在掌心捂热,才揉上了他的膝盖。 他只用了一成力,安长卿却疼得叫出了声,带着哭腔控诉:“你骗人……” 萧止戈身体绷紧,硬着心肠才没放轻了力道。又见他眼眶通红,咬着唇忍耐的模样,不太熟练地轻柔朝他的伤处吹着气,嘴里生硬哄道:“相公吹吹,痛痛飞飞……” 眼泪都疼出来的安长卿被他这一下逗得“噗嗤”笑出了声,另一脚在他肩膀蹬了蹬,嘟囔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我娘以前才这么哄我呢。” “是吗?”萧止戈微愣,低低地自言自语一句:“原来是跟娘学的……” “什么?”安长卿没听清他的话。 “没什么。”萧止戈摇摇头,紧皱的眉峰平缓了一些,仍然轻柔地吹着气:“再忍一会儿。” 注意力被分散,疼痛也没那么明显了,安长卿将下巴垫在堆叠的被褥上,垂眸看萧止戈轻柔而缓慢的给他揉开淤青。 男人半跪在床边,神情十分认真,下垂的眼睫遮住了凌厉的眼睛,昏黄的烛光柔和了硬挺的轮廓,竟让他显出了几分温柔。 安长卿越看越觉得满意和欢喜,这么好的一个人,以后却是他的了。 以前自己怎么会觉得他面目可怖呢? 真是瞎了眼。 明明这个人,是这么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和王妃在屋里做什么# 门口的安福:我是不是要再备桶热水? 喏喏:? 怂怂(冷漠):多事。 第20章 头一晚折腾到太晚,安长卿第二日醒来时,太阳已经透过窗纱溜进了屋里。夜晚刚下过雪,外头白茫茫一片,冬日浅淡的日光从雪上反射过来,亮的灼人眼。 安长卿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外头伺候着的安福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问他是不是起了。 “什么时辰了?”安长卿看看天色,问道。 “午时一刻。” “这么迟了?”安长卿微讶,探头看看外头,确实日头高照:“怎么不早些叫我?” “王爷出门前吩咐的。”安福挤眉弄眼道:“说公子昨天累着了,让您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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