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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病例,她颤抖不已的手指已经泛白。 从2012年十一月九号到2013年九月六号,几张病例,短短数字,这是她空白了将近两年的记忆,一场悲伤,写了两年的长河,她却忘得一干二净。 “啊——” 终于,她无法支撑,跌在地上,大哭出声。 ** 人总是这样,无数次的纠结,无数次的犹豫,无数次的否定,然后用一秒钟的时间做一个决定,甚至不惜推翻所有预料与深信。 二审前的两个小时,江夏初做了一个决定,明知会改变一生却无能无力的决定。 警局里那条长长的走廊,出乎预料地畅通无助,然后转个弯,她看见了左城,他眸光沧桑,像是等了很久很久。 忽然,她脑中便闪过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扯嘴笑笑,什么灯火阑珊,这里可是中央警局。 “你来了。” “我来了。” 六个字,结束了那场漫长的等待,左城笑了,极浅。 简短的对话后,她坐过去,与左城隔了一张审案桌的距离。 一个月不见,她倒圆润了不少,左城却瘦得更加棱角分明了。 彼此相视,沉默了片刻,是左城先开的口:“我一直在想,还要多久你才会来。” 她问:“多久?” “一个月,三个月,或者一年,三年。” 江夏初笑得牵强,眼角有些氤氲:“没设想过我一辈子都不会来吗?” “想了。”左城伸手,隔着长长的桌子,拂着她的手背,“我想,你是那么狠心的女人,我不能庆幸。” 擅长攻心的男人,他总是真真假假,几句话,就叫她溃不成军。 她冷问:“左城,你一直在等我来是吗?”忽然,喉头哽塞,一字一字悲戚又荒凉,“你怎么敢?” 怎么敢如此豪赌?人,一生只有一个一辈子啊,你怎么敢? 左城三十年的生命里与江夏初赌了三次,第一次赌上了婚姻,第二次堵了命,第三次就赌了所有的仅剩。 这个男人,对自己也这么狠,他怎么敢? 左城唇角牵起轻笑,绝然荒凉里竟带了那样的动人心魄的美,他说:“夏初,我一直在赌,你如果爱我,我们便一家团聚,如若不然,便是在这牢中老死也好过你不爱我。”他摩挲着她的手,“这辈子,我便只怕了你,这牢狱之灾有何惧。” 好一个有何惧啊!好一个狠心的男人。 她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冷笑:“左城,你真会玩心。” 他摇摇头,眸光缱绻痴缠:“夏初,对你,我从来不玩的。” 她起身,走到左城跟前,左城坐着,她俯身,凑得极近。 她说:“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输得人是我。” 兜兜转转,终究是她认输了,一塌糊涂,赔上了一颗心。 江夏初眼泪夺眶,这个男人,总有本事让不爱哭的她,落下那种最没出息的东西。 遇上他,她还能有什么出息,连心都保不住,尊严骨气算什么,她哭着大喊:“左城,我认输。” “我怎么舍得。”伸手,他重重将她抱住,偏头便吻住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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