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线结局 下篇/狗血虐 慎 (第7/9页)
不过就算他不信,对方似乎也并不是很关注在意。仿佛说出这件事,只是为了吐露心上压着的石头,只管丢出来便罢。至于听得人如何做想,却是与对方半点关系也无。 冬月的一日,对方掩着腹部,蜷缩在榻上。腿间流出的液体,悄然洇湿了床褥。 他似乎是已经很累了,十分疲倦,腿微微曲着,只有轻微的喘息声证明这个人仍活着,还未完全地死去。 小太监吓了一跳,连忙凑上前去,摇了摇他的身体。然而对方只回了他一个虚弱的眼神,反手抓紧了他的手,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那您这是怎么了?”太监忍不住问他。 苏谨茫然地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能知道什么呢?他什么也不知道。 从没想过会有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了他的身体里。而对方的存在,不过是反复地提醒他那场雪夜里的噩梦,拿着尖锐的刀,将他捆绑在处刑台上,反复凌迟。他怀了肮脏的血,腹中的孩子必定也将如他幼年那般,受尽折磨。而他身份尴尬,祸及子嗣,怕是会让对方的人生远比他更加凄惨无助。 每想一层,他的心便愈发寒上一分。仔细想去,倒不如不要叫这孩子出生,总好过一生痛苦不堪,落得如他这般下场。 左右他亦无生可恋,一同去了,也算痛快。 死志早已存在,至今未动,不过是因为他怕痛又怕麻烦。若是命不该绝,被裴哲生生吊了回来,那对方便会觉得他之前一切皆是演戏,苦肉计少不得要变作了竹篮打水,枉费一番功夫。而若是撞墙而亡,又委实过于痛楚,便只好作罢,一日日地苟活着。 只是他心中虽如此作想,腹中的孩子却仍在努力挣扎。 宫口已经开了,他能感觉到那团东西在他的腹中蠕动,拼命地向外坠去。强烈的痛楚令他额头沁满汗珠,在冬日中浑身透湿,喘息难捱。或许说被他狼狈的模样所惊,小太监匆匆忙忙为他寻了一床垫被,铺在腰下,又眼睛红红地说要去帮他寻个太医过来,让他等着自己。 苏谨想要阻止,可等话出口时,却已经落了个空。对方风尘仆仆地离开,只留下了他孤身躺在寝殿里,被分娩时的剧痛所攫。 时间仿佛无休止地被拉长了。 屋外扑簌落下的雪,杂草被压垮时的轻微声响,风吹动的声音……他仰着头,腔室内的嫩肉第一次承受了如此剧烈且粗暴的折磨,让他难以控制地流泪不止。他从未察觉过一切竟有如此漫长,让他辗转不已,痛苦非常。 而彼时,他腹中的胎儿,不过只是前进了方寸稍许罢了。 屋外的雪,落得更急了些。 …… 紫宸殿外,灯火通明。 激烈讨论声自殿内遥遥传来,太监们垂着首,静默立于殿外。 唯一留下的那名大太监,站在暖阁里,眼见着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知怎么的,眼皮忽地微微跳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来人,皱眉道:“何事?” 那人道:“公公,刚殿外来了个小太监,说让咱进来通禀一声。咱看着那小太监,有点像是废帝那处伺候的,实在不敢擅自做决定……” 废帝? 他犹疑片刻,扭头瞧了眼阁内吵得激烈的模样,又问:“有说是为什么来的没?” “问是问了,他却说得支支吾吾的。”那人说,“只说想求一名太医,去给废帝看看病。其他的,一概未说。” 看病? 他不由咕哝一声,旋即便道:“且先等一等。陛下在与各位大人商议国事,此时进去,恐令陛下为难。” “诺。” …… “……怎又是你?……” “……话是说了,可那小太监又来求了一遭,言说那废帝得的乃是急病……” “……急病?态度可恳?……” “说完便走了。” “……那先候着罢……” “……诺。” …… “……何事又来?……” “……这……” “说。” “……那小太监说,废帝,怕是要……” “……什么?……” …… 暖阁内,烛焰燎动。 连续两年雪灾,北方鞑靼蠢动日久,战事早已一触即发。边关急报一封接着一封传来,逼得所有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桌案前,仍有大臣在争执不休。其中一人脸红脖粗,涨圆了眼睛,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裴哲坐在椅上,表情漠然,叫人看不出喜怒。 忽然,暖阁外一阵极低声的窃窃私语引起了他的注意。旋即便是匆匆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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